我曾经写过一封情书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

那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写的情书,也是唯一的一次。它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情书,因为我写的时候,没有读者,没有对象,只是因为一个游戏。而没想到的是,爱开玩笑的命运,却帮着它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终于找到邮寄地址,认了主归了根。

事情是这样的。

高三毕业的时候,所有的同学疯的都跟脱缰的野马,含辛茹苦寒窗苦读了十载,终于一朝沉冤得雪获得解放,每个人都兴奋地眼睛通红那劲头都跟吸食了海洛因似的。考完最后一科英语后,班长组织大家去吃散伙饭,再去ktv释放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吃散伙饭的时候我们这群荷尔蒙激发的孩子就已经喝了不少啤酒,到了ktv,气氛更是h,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不幸被抽中,半昏未明的灯光中,同学们的眼神都渴望从我这里得到爆炸的新闻,可当时的我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别说恋爱,就是暗恋都还没有萌芽,于是有人指了指班上最会打篮球的男同学,撺掇我去吻他,还要舌吻校园全能高手。

那男生高高帅帅,站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

那时我虽头一次“舌吻”这个词,还不知其意,但脑子还是清醒的,我当然不从,但又不能扫大家的性,便主动提议说,这样好了,我写一封情书,昭告天下。

有人说好,问我写给谁,又要如何昭告天下。当时晕晕乎乎,我也不知道写谁,迷糊间,忽然想起高考前老师曾以不少优秀的校友事迹激励我们,当时有个传的神乎其神的学长,高三时以数理化生物计算机五科全国竞赛一等奖被学校以大熊国宝般的供在宣传栏里,我们从高一入学便听说了此人的传奇,可惜的是树大招风,总会引人妒忌,所以宣传栏的照片学校总贴总会被人撕,后来学校便干脆不贴了,但事迹还白纸黑字地印在那里,那空白的一览活像了一个排位。当时我们小小年纪的心里既是膜拜又是不以为然,嘴上不屑地道不过是教育体制化下的应试机器。后来又听说此人过于优秀高三未毕业便被国外xx牛大学录取,攻读计算机去了,一下鲤鱼跃龙门跳出了体制外,我们又自叹弗如,只能埋头苦读了。

想到这里,我便借着酒劲,说,好,我就对那学长表白。明日写了就贴他那空白照片的地方去。

同学们大笑拍手叫好。很快有人拿来了纸和笔,那个时候的我阳光而忧郁,阅读了许多青春伤痕文学,又苦于作文总是写司马迁、孟姜女等励志死人,一腔水做的柔情无法宣泄,这篇情书就成了我泄洪的口子,不多时,洋洋洒洒一千多字,写得含蓄而动情,偶尔跳出来几个大胆露骨的词汇,既充满了怀春少女的羞涩又沾染了深闺怨妇的三分嗔怨。

我在情书的第一行写道:

吾郎顾长熙:

王羲之在兰亭饮酒微醉因而有了《兰亭集序》,李白对酒当歌因而有了《将进酒》,写完我眯着眼当着大伙的面声情并茂地朗读了一番,众人笑倒一片又起哄叫好,我满意地点点头,有一种文人骚客附体的自我满足感。

因此,我人生中情书的第一次,就这样诞生了。

当然,第二天这情书是没有贴出去的,大家疯玩闹完后,第二天睡到快日落才起,昨日种种已成往昔,三年的高中生涯便如同远处的夕阳,渐渐被地平线塑封。

而这封情书,我作为纪念,便一直压在了一个比较重要私密的本子里。

我从来没有想到,在此事将近4年之后,居然又和现在扯上了关系。我早就将“顾长熙”这三个字抛到了脑后,直到顾长熙给我们上课,我也没有想起生命中曾经这三个字似曾相识。后来慢慢恢复了写日记的习惯,偶然翻到夹在其中的情书,浑身有一种被电到了的焦灼感,但左思右想又不敢当真,那学长明明是本科便去了国外念计算机,而顾长熙却是在国内呆到了研究生才出的国。

也许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可这同名同姓,现在却要是害死我了。

我不敢想象顾长熙要是不经意看到那封情书会有什么反应,那里面的文字让我现在读起来都忍不住面红心跳,这要是真让他看到了,这、这还如何是好。从甘肃回来,我明白了我的心,却从未想过有什么下一步,而现在这封情书,明显是要把我将火坑里推啊!

想到这里,我心里慌成一团乱麻,小鹿般怦怦直跳。思忖片刻,我果断转换方向,往教学楼奔去。

我一路忐忑地直奔三楼,今天是周五,这会儿老师们基本都下班了,所幸的是,305的门半掩着,里面有柔柔的灯光透出来。

一路狂奔,我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我扯下围巾拿在手里,蹑手蹑脚地往305走去。

近了些,有人的对话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也真是难为你了,刚生完孩子就来给同学们开班会。

——这不有老人在家里么,离开校园太久,自己好像都衰老得快了,我走的这段时间,班里同学都还乖吧?

——这群孩子都挺乖的,刚刚奖学金下来,我一看,呵,咱班好几个呢。

里面传来陶青轻柔又满意的笑。我松了一口气,估摸顾长熙开完班会是和陶青一起回了系里,还没有时间看我的本子。

俩人又就班上的最近的概况说了会儿,陶青走前可能跟顾长熙叮嘱过同学的情况,我听见顾长熙着重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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