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清心丸一共七百枚,解风丸一千二百枚,还有您特意交代的三个包袱,全都在这里了。”
马车上,映红指着案几上放着的东西,对阿薇禀道。
阿薇翻看着那几个瓷罐,有些遗憾,:“可惜才制出了这么一点来。”
映红安慰道:“公主不必忧心,这些药丸都是我们额外做的,太医院那边,皇上也吩咐制药了。奴婢听小夏公公说,这次太医院出人购置了很多的草药,又派了两名御医跟着柳大人前去北地。药物应该都是充足的。”
“这战场上,刀枪都不长眼,药物怎么又会嫌多呢?”
坐在一旁的柳琅嬛看着阿薇和映红规整包袱,却帮不上忙,心中愈发不安。他的父亲刘建辉这次奉旨押送军粮给北军以补给,就像阿薇说得,刀枪不长眼,她也怕这送粮的路上父亲会有危险。她时不时地扯着帕子,丝毫没有能够出宫游玩一日的喜悦。
这日就是刘建辉出发的日子,阿薇和赵援说了一声,带着柳琅嬛前去送行,除了药丸,阿薇还给师父、哥哥和齐慕寒各准备了一个包袱。有舅舅在,这些包袱应该能送到他们的手上。
此次军粮都是沿路由地方准备好,刘建辉从京中带出的,不过二十几车。赵援早就下了旨意,这一路的地方县郡,都多多少少地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好了粮食,待军粮送到北军,又由国库予以地方补给。
刘建辉见了阿薇,立刻就要行礼,阿薇忙阻止了,将包袱交给他。又请舅舅一路小心。见一旁的柳琅嬛红着眼睛欲言又止,阿薇便让舅舅和表姐说话,自己等在了一旁。不知道舅舅和表姐说了什么。她看起来安心了很多。阿薇同她站在凤阳楼的三楼看着舅舅带队走远,她舒了一口气。语气轻柔地道:
“表姐,这次舅舅带的军士,都是特意挑出来的,而且一路上都有人接应。送粮到了我军后方,也是要即刻回来复命的。想来要不了一月,舅舅就会回京了。”
柳琅嬛拉着她的手,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我知道。就是担心父亲。”
“怎么能不担心呢?”轻叹了一口气,阿薇将目光放在正阳大街上。她上次送行后,还不是连着好几日都没睡着。亲人征战沙场,通讯不易,就算接到消息也是好几天前的了。在家的亲人们,只能夜夜祈祷,盼望着他们能得胜归来。她明白这种感受。况且这次送粮的也是她的亲舅舅。这么算下来,眼前这场与羌国的战争,好似全部都是与她亲近的人啊!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五皇子和向来号称“战无不胜”的张胜将军,还不知道在哪里躲清闲呢!
回过神。阿薇见柳琅嬛还是情绪低落,又安慰道:“听说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心里是有感应的。你越发思念,他就越发心慌。表姐,我们在这里担心也没用,既然不能跟着去,又何不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呢?父皇快要给你赐婚了,等舅舅归来,兴许婚事也会提上日程,宫里嬷嬷的本事是学也学不完,何不趁着这次在宫里小住的机会。多学些管家交际的本事?等舅舅回来,见你学有所成。肯定会很高兴的。”
柳琅嬛不知道阿薇所说的“思念”、“心慌”一事是胡诌的,立刻就信了。当下就紧张的点了点头,忙说道:“你说得对,父亲方才也与我说,让我在宫里好好学习,切勿思虑过重。我不能让父亲心慌,就算是想念,也不挂在嘴边了。”
阿薇心里想笑,却装作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头。
她与柳琅嬛下楼走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人走进来,一人身着锦衣,眉眼清俊;一人穿着书生袍,书卷气息很浓。
阿薇愣了一下。原来进来的这两人,她都认识。
方昱焱进京已经有些时日了,他进京时想得很好,将方家的产业逐渐发展到京城,假以时日,凭着他的本事,一定能将方氏商行发扬光大。同时,他也想着能找到阿薇,多年前在扬州的方家,他曾经亲口承诺要给阿薇富贵,君子一诺,自然应该做到。
可现实却让他没有像想的那般如意。
先是京中商会十分排外,各家商行又是同京中权贵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他方家虽是扬州首富,可到了京里,有钱都办不成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损了许多钱财,才挤进京都商会,在商会里占了一席之地。他也四处派人去打听阿薇的消息。可惜当初东方青阳送信给阿薇的时候,留的并不是真名,方昱焱到了京里,两眼一抹黑,根本无从查起。
他在京中书局转悠,想着是不是也该开一家书局笼络人气的时候,认识了在那里选书的吴志孝。说来也巧,吴志孝自从知道妹妹还在人世的消息后,这担心也放了下来,他得阿薇师兄赵彦信的推荐,在京中最大最好的一家书局抄书。平日在燕山书院学习,下学之后就去书局领要抄录的新书,顺便将抄好的本子送去。
,时间久了,书局也让他将书带回燕山书院抄录。那一日吴志孝恰好去送书,正跟在那里添茶的余老伯说话。话中提到了“阿薇姑娘”几个字,正好被方昱焱给听见了。
方昱焱忙上去行礼细问。一来二去,这才知道了阿薇原来是东方大人的徒弟和安亲王世子的师妹。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方昱焱也想过去安亲王府打听,可商会绊住了他的手脚,正当有了空闲的时候,却听闻当今皇上认回了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十五公主。这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