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指成刀。清颜再不留情地抬手。直接一记横劈而下。正中高湛颈部。如斯距离。他又是如斯状态。避无可避的。瞬间便是被猝不及防地给击晕了过去。顺利脱身。清颜不禁松了口气。把陷入昏迷的男子放倒在地。刚欲直起身來。却发现大殿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一双璨若星辰的黑眸正紧紧地锁定着她。说不尽的深沉与复杂。
“长恭。”沒有想到现在本该在军营里的人会出现在这里。清颜很是吃了一惊。然而想起这偏殿之内的异状。她随即便是皱紧了眉头:“不要进來。”
她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高湛刚才那么反常的举动并非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而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这殿里的香料必定有问題。在沒弄清楚以前她不可以让长恭冒险。
依然静静地站在门口。长恭的眼中却是逐渐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临时有事回府。便从孝珩那里听说清颜为了孝琬的事进宫來求见高湛。因为担心高湛出于对自己的不满而迁怒于她。他甚至都不敢休息一下就马不停蹄地入了宫。只是。沒想到的是。他匆匆赶到这栖月宫。见到的。居然会是这样一幕。
他心中记挂至深的妻子。衣衫凌乱地和他的九叔纠缠在一起。即使隔的那么远。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他依旧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唇上交错的噬咬痕迹。说不清此时心中是什么样的滋味。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要相信她。然而关心的脚步还尚未踏出。她的警告之声便是那么毫不犹豫地响起。
不要进來。。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人。可她居然连过问的权利都不打算给他么。一想到这点。长恭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心头仅有的理智荡然无存。周身散发而出的阴戾气息在一瞬间几乎可以将人冻结。
而置身殿内的清颜却是全然沒有注意到这些。顾不上整理好自己微乱的衣襟。她径直走到那依旧升腾着袅袅青烟的兽形香炉前。打开炉盖便开始细细地嗅闻和观察起來。这一世。因着这具身体家世的关系。她对医药方面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研究。不说可媲美名医。至少基础的药理知识所知甚全。用來判断个香料成分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
至于查探的结果。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她随手将一旁茶盏里剩余的茶水尽数倒入炉内。待香烟熄灭散去。这才转头面向长恭:“现在可以进來了。这香料里被人加了东西。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长恭并非是不动脑子的武夫。从她走到香炉前开始检查的时候起。他就明白大抵是自己想差了。不过暧昧不清的事实摆在眼前。纵然知道可能事出有因。他也不能完全不介怀。当下虽然依言走了过去。但面色仍然是冷沉地好似千年寒冰。
捻起一小撮香料在手中碾碎。清颜刻意压低了声音开口:“这里面加入了蛇欲花的花粉。燃烧起來本身就具有催情的功效。再加上九叔身上的龙涎香催发。混杂起來就是绝世的媚药。”
蛇性本淫。这蛇欲花更是极品到只在双蛇交媾之地才开放。如此纯天然的催情圣物。兼之后天人为催化。她忽然觉得高湛刚才能苦苦克制那么久才发作可真不容易。这么看起來。她和高湛应该都是被人给暗中算计了。
“媚药。。”闻言。长恭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九叔是太上皇。清颜是他的王妃。胆敢算计他们。这个人根本就是在找死。想着。他不由抬手替清颜整理起了衣衫。语调却还是难免有着些许的僵硬:“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一起进宫來。”若是今日她和九叔一样都中了招。那后果。他简直无法想象。
而听的他这般说法。清颜的脸上却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不自然。虽说她和高湛之间并无半点猫腻。可她取得高湛承诺的手段却或许并不能让长恭认同。然而。不管怎样。她还是维持住了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你和太上皇的心结未解。为三哥进言也不是那么方便。我能帮你分担一点也是分所应当。”这句话却是实实在在。只是在暗地里多了几许避重就轻。好在此时的长恭多少有些心神不属。倒也完全沒有在意。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长恭的眼神在这一刻终于是缓缓地移向了地上昏迷着的那个人:“他。不会有事吧。”虽然他口口声声地说着高湛再不是他心目中尊崇着的亲人。但是多年的习惯使然。对于高湛。他还狠不下心來不管不顾。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大概一盏茶之后便会苏醒了。”清颜转身将高湛扶起。放置在椅子上。又认真地替他把了把脉。这才冲着长恭展颜一笑:“这种媚药虽然來势汹汹。性烈无比。好在也不是真正的毒药。香味散了也就沒事了。”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可以出宫了。反正高湛的承诺已经要到。介于今天所发生的事。他即便是清醒过來以后也不会反悔。不过。把齐国的太上皇打晕了扔在这儿自己走掉。这种事情。似乎怎么看都有些大逆不道啊。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长恭对此倒是沒有太多的顾虑。当下便是沉声开口:“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这里的事。栖月宫里自然会有人照料。”
这个意思。是说栖月宫中有他的人了。清颜转了转眼睛。心下了然之后也不多做矫情。在确认自己的仪表并无不妥后便当先迈出了偏殿。她对这牢笼一样的皇宫本來就沒有好感。若不是事急从权。她恐怕连一步都不想踏入。能走当然是再好不过。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