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虚弱地睁开眼,两只手抓紧老太太拿着汗巾子的手哭诉道:“婆婆,德河他是不是不要我了?”老太太低头哄她:“他敢,我这老婆子怎么样也不会让他干出这种没人性的事来。”
李玉兰在后面看到这种情况,顿时也明白是什么事了,一下扑到王氏床前哭道:“娘,您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啊,玉兰可不能没有你。”老太太怒道:“玉兰,你怎么也糊涂了,你娘能有什么事,只是有些难受而已,快让开,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李玉兰手足无措地慌忙站起,退到一旁也不知道怎么好了。
李莎莎在旁边攥住姑姑的手,低声安慰道:“姑姑,别着急,这不是大家都在一起想办法吗?”李玉兰惊魂不定地反握住李莎莎的手:“莎姐儿,是不是你爷爷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她如今都不想叫那人一声爹了。
正乱着呢,李先智领着老郎中进了门,老太太见了老郎中只说:“快来帮我看看我这媳妇儿怎么了!”那老郎中让李先智拉着跑了一路气都要跑没了,站到床前喘匀了气才走到床前,伸手搭了王氏的脉,李莎莎忙将旁边的椅子送到老郎中身后,请他坐下。
老郎中搭了半天,又闭着眼想了想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气急攻心,那血吐出来倒是好了,省得郁结于心倒是不好化去了。这王氏的身子底子好,不用服药,只是要注意别再生气、发火了。”李莎莎明白这是空间水一直喝的缘故,将家里人的底子都打好了。
听老郎中这样说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李莎莎忙去自己屋里的木匣子里拿了半钱银子送了老郎中出去。回到屋里,老太太已经让王氏躺下休息会,几人出了屋子去了书房商量商量对策,李玉兰只想守着王氏,不肯离去,老太太想就让她守着也好,他们都能放心。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也有些一筹莫展,自家那个三儿子干的事越来越不像话了,肯定不能让他将王氏休了,什么娶新媳妇,她不承认也不让进族谱,看他怎么娶。心里想定了主意,这开口也就简单多了:“德海、国珍,我是绝对不会让德河将秀安休下堂的,他的那个什么新媳妇我也不会同意进门,也不让会让她进族谱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看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德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弟弟家的房里事,他作为大伯子能说的话有限。不过他肯定也不想王氏走,王氏这人善良、随和,这些年虽然都是自己家帮衬她,可是她一个女人撑起了一个家也确实不容易。这不,自己生活刚刚好一些就想着帮着自己,要不是这鱼塘,自己家今年旱情那么厉害,哪里还有饱饭吃啊,更别说如今还有了积蓄。所以,如果让他表决的话,他是肯定站在王氏这边的。
雷国珍也有些说不出话来,毕竟那是自己的公爹,一个孝字就能压得她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这个事情也太欺负人了,如果公爹一意孤行要休了婆婆,她就会让李宗辉和自己跟着婆婆走。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她也不想生活在一起的。
李莎莎则想了想说道:“老太太,为今之计也只能您老人家出头了,如果爷爷他不听您的话,那么我想我们全家会跟着我奶奶走的,她去哪我们就去哪。还有那信上说他这几天会回来一趟,老太太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啊!”
老太太听了她这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还着急上了,我看他这几天回来,我不打断他的狗腿。”李德海见老太太动了气,忙上前扶住老太太说道:“娘,您不要发这么大的火,担心身子。三弟这事做得不地道,他如果回来,我也会好好劝他的。”
老太太拍了拍李德海扶住自己胳膊的手:“德海,你这当大哥的就费费力啊!你三弟他已经那良心已经叫狗给吃了,他也不想想,宗辉好不容易去了枫麓书院,拜在了风山长的门下,这做官是指日可待之事,他这么做,宗辉还有何脸皮去参加秋闱和春闱。”
李德海点头应下,就起身告辞回去了。李先智扶着雷国珍,李莎莎扶着老太太回了屋。王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只是垂着头双泪长流,李玉兰坐在床边也跟着一起抹眼泪。
老太太见到这样的情景也只得上前温言劝道:“秀安啊!你放心好了,这个事情婆婆来办,你就安心休养一阵子,不要难过了。你还要想想,你这样子宗辉和国珍两口子可如何是好,还有智哥儿、莎姐儿、国珍肚里的孙孙,这些人都离不开你啊!”
王氏听得老太太如此一说,心里的一线希望又升腾起来,用一方手帕擦了擦眼泪,仰头说道:“婆婆,我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还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吃饭,我这就去做。”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身来。
老太太听她这么一说,都气乐了:“秀安,我的好三媳妇儿,婆婆可不是为了让你做饭让你好好保重身子的,你今日吐了血,可不能再操劳。今日这晚饭就让玉兰带着莎姐儿去忙活吧,你就跟这床上好好躺着,到时我让她们把饭摆到咱们这屋吃,大家一起在这里好好热闹!”
王氏听了老太太的话,不好意思地坐回到了床上,冲着李玉兰说道:“玉兰今儿晚上就辛苦你了,让莎姐儿给你打个下手吧!”李玉兰笑着安慰她:“娘,看您说的,这两年不都是您在辛苦吗,我这都是应该的,您就放心跟这等着吧!”说完,转身拉着李莎莎的手出了屋子。
其实这日的晚餐确实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