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楚氏内部对于公司被掏空的事情相当保密,除了部分高管和楚怡文之外,旁的人并不知道,所以楚氏看上去仍是一团祥和,可是纸包不住火,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事抖出来,楚家数十年的苦心经营怕是要彻底垮了。
白东风将报纸横放在桌上眉头微微皱起,“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容我考虑考虑,等我考虑好之后会给你一个答复。”楚怡文见他不耐烦也不敢再在这里久待,“家延你不要忘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叶承颢,如果不是他我就不可能知道易小楼的消息,如果不是他柳素萍就不会设计让易小楼误以为子谦早就死了,你现在针对楚氏,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楚怡文含泪提起手边的限量版包包,虽然斗败了却仍旧骄傲的昂首离去。
在医院看到昏迷的楚远山时白东风心里有些难过,楚远山膝下无子,三个女儿只楚怡文志在楚氏,他爱女心切恨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可是却纵容出了一个狠辣的女儿。
站在家庭的角度讲,他是个好父亲,站在为员工谋福利的角度讲,他亦是一个好老板,其实楚氏虽枝节庞大,但对白氏来讲始终只是九牛一毛,他要与不要没什么差别,更何况父亲与楚远山虽然是几十年的宿敌,但也是几十年的挚友。
他并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与父亲和母亲一道咨询了楚远山的病情之后他心情并不好。
白敬先长叹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家延你不必为楚远山的事情介怀,人各有命,如果他此次活不过来,那也是他命该如此,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白东风勾唇,回眸望向白敬先,“那是您私交甚好的朋友。”
白敬先眯起一双久经沧桑的眼,“做白家的主人,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公私分开。公事公办,绝对不能让私下的情分影响了公断,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白氏岂非要葬送在我们手上。”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就像他此次用商业报复的手段,不过是想让楚怡文吃点苦头而已,既然他都用特殊手段处理私事了,又如何能将公与私分得开呢!
白敬先望着面前心有忧虑的儿子,“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楚远山已经病倒,中院这么好的医疗条件,如果他不好,他也是有心无力。
白东风想了几秒钟,低声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终究是因我而起,我会召集专家来易州会诊,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命救回来。”
楚怡文犯下的错,不应该让她父亲来承担,父母为子女本就殚精竭虑,到最后还要承受这样的打击。楚远山半生孤苦,前面风霜受尽,并未享几年清福,若他因此事有个三长两短,他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的。
白敬先点头赞同他的想法,魏念卿也未持异议。
楚怡文为楚氏的事情多方筹款,但楚远山一病不起那些往日里追在她屁股后面跑的银行工作人员个个见了她如同躲避瘟神似的,恨不能跑得远远的。
颓败的拖着步子回中院时见白敬先、白东风和魏念卿三人从父亲的病房出来,想起白东风跟她说的那些话,想起她对易小楼所做的那些事,自然没脸面再上前去求任何人,只躲在一株青松之后才躲过了与几人面对面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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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楼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碰到了叶承颢,许久不见,他沧桑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比之旧时也少了,见到她时竟然连主动上前说话都没有。
也是,她在与他的婚礼之上被白东风带走,他是应该生气,应该恨她,应该不理她。
她穿过小径迎上他,望着夕阳洒满的湖面,沉默了许久终于还说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没能成为你的新娘。”
“不要说对不起小楼,起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说,好吗?”
易小楼点了点头,撒娇似的拉住他的手臂与他聊起最近的事情。
叶承颢转身眯眸望着面前仍旧善良美好的女人,如果她知道了他对她做过的一切,还会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向他道歉吗?
如果她知道就是因为遭他设计她才会经历那么多痛心疾首的事情,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愿意与他并肩站着谈天说地吗?
其实他很想承认自己的巨大错误,很想告诉她他是用了怎样卑劣的手段才险些将她弄到手,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堵了回去。
如白东风所说,那段时日里,他是易小楼最信任的人,如果现在他亲手将自己编织的谎言撕碎,让易小楼面对那些藏着剧毒的温暖,她会崩溃的吧。
易小楼见他定定望着自己,抬手摸摸脸颊不确定的看着他,“承颢哥,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以前看言情小说,每每有女孩子被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总会这样问,入籍她亦借来一用,刚问出口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瞳中一抹明媚的笑意让人心头莫名一暖。
叶承颢摇头,“没有,在我眼中小楼一直那么漂亮。”
美好的让他每夜都能梦到,美好的让他一想到就痛,美好的让他曾经不择手段的想要据为己有。
易小楼正要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她拿出一看是白东风打来的,一双潋滟的眸子有些闪躲,但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白东风说有事,不回去用晚餐了,她一个人觉得无聊,收了线便回头问叶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