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丝人气也没有,沉醉心中的恐惧猛地窜上来,她当即大叫一声,“娘!”
怀陌从后将她揽过,一手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叫。”
沉醉出不了声,望着他,双眼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泪水落到他手上,他的手一颤,心中狠狠一紧,慌忙放开她,哑声道,“别怕,你娘不会有事。”
她红着眼看他,“你怎么知道?她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破坏的场面,罗敷呢?罗敷还能侥幸逃过吗?
他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你仔细看看这里,这里只有破坏,却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你也知你娘深藏不露,她身上的毒又已经解了,若是遇上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反抗也没有?眼前这样,只能说明,这些人到的时候,你娘就已经离开了。”
沉醉闻言,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他,“真的?”
怀陌的目光在房中逡巡一番,眸色深沉,点头,“嗯。”
“那我娘呢?”沉醉紧紧捉着她的手,“我娘十多年不踏出这里一步,不可能得罪了人,沉大同虽然得罪人,可那些人都知道我娘不受宠,万万不可能来这偏僻的角落破坏,那这些人他们是做什么来的?是……是因为我,是不是?”
沉醉想到这个可能,浑身颤得更厉害。
“别胡说!”他低斥,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有什么情绪极快划过。
沉醉抓住了,立刻紧紧抓着他的手问,“你知道是谁了,对不对?”
怀陌只道,“去别处看看。”
沉府虽也不是多大富大贵的地方,但原本的下人也不在少数。只是这时,两人从后院一路走去前院,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沉醉见这荒凉的场面,心中更沉。这时,却忽地听到主院那边传来一声怒斥,“死奴才,让你煎个药,怎么还没送过来?找死死不是?”
沉醉一凛,看向怀陌,“是金银。”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金银这么嚣张的骂声,她的心竟然莫名其妙平静了不少。
沉醉就要循声过去,怀陌紧紧抓住她。
沉醉不解地回头,怀陌牵着她往相反的方向就走,“金银认识你我,不能现身,跟我来。”
怀陌带着沉醉去了厨房,还未走进,便闻到一股药味。怀陌对沉醉使了眼色,沉醉立刻领会,自己留在外面,怀陌闪身进去。
不久,便听得一声低呼,“饶……命!”
厨房有一名年纪颇大的家丁正在煎药,怀陌从身后扼住他的脖子,冷声问,“三夫人在哪里?”
家丁闻言,双目惊恐,都快哭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三夫人都被你们带走了,你们还回来找什么?现如今老爷被你们打伤了,下人也快跑光了,你们还想怎样,还想怎样?”
怀陌双目一眯,冷声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家丁一怔,疑惑地问,“你……你们不是一伙的?”
“我不与谁一伙,问你话你就说!”怀陌说着,没有耐心,手上力道猛地加重,几乎一手将他掐死校园全能高手。
“咳咳……咳……轻点……我说……我说。”家丁讨饶,怀陌才松了松手。
家丁道,“前几日的一天晚上,都半夜了,忽然来了一群人,把沉府破坏一通之后,就把三夫人强行捉走了。”
“守在外面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说是奉了丞相夫人的命令,都撤了。”
怀陌脸色顿沉,“你们老爷是谁打伤的?”
“还不是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拿弯刀,上来见了人就砍。老爷也被他们砍伤了,没伤的吓也吓跑了。唉,好好一个家,就这样败了散了。”家丁说着,叹息了几声。
怀陌眸色沉黑,忽地往他后颈上一劈,家丁昏迷倒地。
沉醉从外面进来,幽怨地看着他,“丞相夫人?”
怀陌看向她,没说话。
沉醉直直盯着他,只道,“她抓了我娘。”
怀陌轻叹,“你在不高兴什么?”
沉醉冷冷笑了笑,“按你的意思,她抓了我娘,我还该高兴?”
他忽地勾唇,“你这样……真的是气她抓了你娘?还是在气别的更多?”
沉醉目光倏冷,转身就走。怀陌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臂,“不是她抓了你娘。”
沉醉闻言,只觉霎时浑身的气血都往上涌,猛地回头,狠狠看向怀陌,“你还要为她说话?”
怀陌忽然低低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还不承认不是在气别的?分明就是气糊涂了,连基本的思考都不会。”
“你!”
“你自己好生想一想,我派的人守在外面,你让他们离开,他们就会听你的吗?”
沉醉冷哼,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收回,“他们当然不会听我的,我又不是丞相夫人。”
“你只是现在不是,你过去是,将来也是,你就好生想想过去和将来。你让他们撤,他们就会听你的?”
沉醉闻言,一时怔住了。
怀陌见状,才缓缓道,“想清楚了?我的人只听命于我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他们不得不听,那就是皇上。”
沉醉一凛,“你是说,带走我娘的人,是皇上?”
怀陌目光沉了沉,点头,“嗯,看现在的情况,能让你娘乖乖跟他走,又能让我的人听命撤退的,只有他一人。至于迦绫,她是绝对办不到的,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