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要逼你,我只是害怕,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我怕你这边耽搁,那边若是出了事,往后便再控制不住局势。w w.. ..)”
怀陌拧着眉,紧紧盯着她,下巴绷得紧紧的,显然已是不悦到极致。
沉醉忽地就忍不住好笑,她为他着想,他倒这么不高兴了?像是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让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它爱变就让它变,我不稀罕。”
他如负气一般,轻哼出声辶。
沉醉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每和她赌气的样子,就会惹得她母爱泛滥。
她主动挽过他的手臂,笑,“你总会恢复记忆,到时你就会稀罕了,到时你还会后悔。好了,别和我赌气了,我可是为你好。”
“我不会后悔。”他截然将她打断,执拗澌。
沉醉只笑着摇摇头,“不,你会后悔,不只你会后悔,我也会为你惋惜。你不懂那件事对你的重要,也许你以为那只是名利的追求,可我懂,我不能在自己清清楚楚懂得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你流失机会。”
怀陌的目光一瞬暗下,眼底,已经生起无奈。
沉醉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眉间的褶皱,可是怎么也抚不平,手,却被他捉住。
“我想等孩子生下以后再离开。”
沉醉犹疑。
“这是我最后的坚持。”他声明,嗓音已经很坚持,“我想只和你两人,守着孩子出生。”
沉醉心里蓦地酸了,又是一阵柔软。他似乎也没说什么,短短一句话而已,她却像是听了多动人的情话似的。过去,他连对她一句好话也不肯,更别说情话了,可是在这里这一段日子,她却仿佛将这一生能听到的情话全听全了似的。
一阵松懈,沉醉终于缓缓点头。
某人见状,脸上一喜,却立刻就开始得寸进尺了,“最好孩子满岁以后。”
沉醉满头黑线,“……这个最好,不许。”
怀陌的脸垮下,沉醉顿时哭笑不得,他,他他这是在……装可怜?
“那就满月吧,至少要等你坐完月子。”怀陌垮着脸,极为艰难地妥协,那为难的模样,像是让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沉醉唇角狠狠抽搐一番,张了张嘴,良久没有声出来,最后……“好吧。”
眼见怀陌转喜,又立刻防患,低斥,“不许再拖延了。”
怀陌轻哼一声,不装可怜了,可是神色特别嚣张。
沉醉“……”了很久,终是摇摇头,环过他的腰,柔声道,“等你恢复记忆,就会知道主动让你回去,而不是缠着你留在这里一生,我为你牺牲有多大。我也想你久留,可是还是那句话,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你有一日总会明白,我是在为你争取时间。”
怀陌皱了皱眉,“沉醉,是我的终会是我的,若说是为了守候我们的孩子出生,我错过了什么,那我相信,那东西原本就不该我得。那即便错过,我也不会惋惜。”
沉醉目光一时怔了怔,又恍然一笑,“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以前的怀陌,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嗯,也许也要看是什么吧。”
“譬如?”
“譬如你。我要你,谁拦我我就杀谁。”
“……好吧。”
沉醉拉着怀陌往回走,关于回去这个问题,反正她自己是觉得已经谈妥了。一年的时间,萧越仁……嗯,应该不会那么快死吧?沉醉心中默默地想。
萧越仁,你一定要活到我儿子或者女儿一岁,让娃他爹亲自回来报仇啊。
沉醉默默祈祷了一遍。
两人回去,远远便见到一个人影在前方焦急地徘徊,沉醉看了看,没看清是谁,随口问怀陌,“你看那是谁?”
怀陌淡道:“海生。”
“真的?咦,还真的是。”
也就是在两人交谈之间,前方那人察觉到他们回来,已经迅速跑过来,果然是海生。天气刚刚入春还凉着,他的脸却已经通红,额头上渗着汗珠,显然刚才那个“焦急徘徊”他是真的很焦急!
见到两人回来,海生很惊喜地来来回回交替地看沉醉和怀陌,“怀公子,夫人,你们回来了!”
“海生大哥,可是有什么事?”沉醉小心地问,着实是……海生的惊喜有点诡异。
海生闻言,脸上的红顿时更深了,微微犹疑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对怀陌道:“怀公子,听说您懂医术?”
这样明知故问的话,怀陌自然是不屑于回答的。他神色冷淡,淡淡看着海生,这将海生逼得尴尬了。
沉醉也很尴尬,轻咳一声,暗暗拉了拉怀陌的衣袖,这才听得怀陌轻哼一声,“嗯。”
总算给了海生台阶下,海生也算得到了教训,便再不拐弯抹角,直言,“绿珠得了风寒,此时正发高烧,体温怎么也降不下。可是永叔与村长今日一早便出海了,村里再无其他人懂医术。怀公子,可否去看看她?”
“高烧?”沉醉微惊,“多长时间了?严重吗?”
海生苦笑,“风寒是好几天的事了,一直卧床吃着药,眼见已经好了,没想今日一大早又发起高烧来,怎么也退不了烧,这才过来求怀公子。”
沉醉心软,已经动摇,想让怀陌过去看一看。可是一想起那一日乌老爹与怀陌动手的情景,她还觉得心惊肉跳。
对这一家三口,沉醉如今是紧紧防着了。
此时,绿珠是真病还是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