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说你怎么自打离开宁州之后就总是紧锁着眉头副不开心的样子呢?”大虎一边无聊地往河里丢着石头,看看自己能打几个水漂,一边身后的飞天蝙蝠。
飞天蝙蝠和青龙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五月的阳光,照得他们身上暖洋洋的,青龙的脸上盖着一顶草帽,早就睡着了,可飞天蝙蝠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一会儿面向宽阔的河流,一会儿面向已经梦周公的青龙,一会儿仰望着的晴朗的天空,可就是不能入睡。而大虎则是刚刚睡醒。
大虎又往河里甩出去三颗石子儿,却没有听见飞天蝙蝠回答,不由得回过头来看个究竟。
飞天蝙蝠已经坐起来了,将草帽扔在一边,闷声闷气地说:“我想回趟宁州。”
大虎吃惊,你不会是在说梦话吧?咱们现在这日子过得多逍遥啊,不愁手里没钱,不愁官府追捕,可你回宁州做什么去?”
飞天蝙蝠闷闷不乐地说:“我也不知道回去做什么,可就是想回去,觉得非回去不可。”
大虎嘟囔道:‘就知道你放不下那个姓叶的小娘子。”
本来是小声说的,害怕飞天蝙蝠听见了生气,可由于这段日子太逍遥了,太放松了,所以习惯了毫无顾忌地大嗓门儿说话,所以他能肯定,飞天蝙蝠,还是听见了。
可是飞天蝙蝠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下意识地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着:“的确我是放不下那个女子。”
这时候,躺在旁边睡觉的青龙大概是被他们的谈话吵醒了,睡眼朦胧地说:“大哥既然对那小娘子念念不忘,不如这次回去把人掳了来,在这里搓土为香拜了天地算了,也省得你总是这么惦记。”然后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大虎怒道:“死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咱们三个现在这样多自在,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你非要大哥弄个女人来·带着她,咱们不是多个累赘么?大哥,你可千万别听这笨猪的。”
青龙也坐起来,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将原先就凌乱的头发弄得更加难看:“可是大哥自己想回去啊。这就是说,大哥心里是忘不掉那个女子的。不过说实话,那女子长得可真漂亮·要是我有那么漂亮一个娘子,一定不会浪迹天涯,就在哪里置几亩地,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听见这话,大虎飞速地一甩胳膊,只听“嗖”的一声,手里的小石子儿立刻向青龙的面门飞过来。
青龙一偏头躲开了,脱掉上衣向河边走过去。
“青龙!”飞天蝙蝠急忙喝止·“不要打架。”
青龙笑了:“我才没工夫理他呢,我要洗澡。”
飞天蝙蝠松了口气:“咱们兄弟三个,从十四五岁起就相依为命·一起走到今天不容易,可不要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坏了兄弟情份。”
大虎笑了:“大哥,我和青龙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你。你天天都在惦记那个女子,我和青龙早就看出来了。”
飞天蝙蝠惆怅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该惦记那位姑娘,可就是忍不住。”
大虎没心没肺地说:“我真的不明白,那姑娘和咱们一共也没处几天啊,你怎么就惦记上她了呢?大哥,那种鬼精灵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就那几天·我看她差点儿要把咱们给卖了呢。你可千万别听青龙的回去找她。
飞天蝙蝠说:“我就回去看一眼,只要看到她平安无事,我就回来。”
“你疯了吗大哥?”青龙已经在河里洗完了澡,站在齐腰深的浅水中,对着岸上的两个人大声嚷道,“这里离宁州少说也有七八百里路呢·你这一来一回,费时费力,就是为了看一眼那个小娘子是不是平安?我看哪,是咱们这一阵子过的日子太舒服了,你太闲得慌了。”
大虎也劝道:“是啊大哥,别去了。那姑娘有什么不平安的呢?人家已经回去了。”
“可是我······”飞天蝙蝠猛然站了起来,却又颓然坐下,“算了,睡觉!”抓过草地上的草帽盖在脸上,轻轻打起了呼噜。
青龙依旧站在水里,和大虎对视了一眼,均无奈地摇摇头。
叶紫灵依旧不能出门,只能躲藏在南记店铺的后院。林世杰已经和南记的伙计工匠们都打好了招呼,不许他们将叶紫灵并未离开庆盛昌的消息走漏出去。工匠伙计们自然是不会多事,暗为如果叶紫灵出了事,那就没有人带着他们制作那些小摆件和模型,而南记现在几乎就靠着这些东西来吃饭了,若是叶紫灵出了事,他们上哪里赚钱去?近一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制作小摆件、模型和轮椅,手艺也趋近成熟,与叶紫灵的配合,也是愈来愈默契了,如果离开了叶紫灵,他们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呢。
“紫灵姐姐,你不休息一会儿吗?”南记店铺里一个打杂的小丫头笑嘻嘻地走过来,将一盘樱桃放在了叶紫灵正在画图的桌子上。
叶紫灵没有抬头,继续画图:“哦,这就好了,我马上就休息。”
这个打杂的小丫头姓张,单名一个“燕”字,十分普通的一个名字,南记的工匠伙计们都叫她“燕子”。
燕子姑娘母亲早亡,父亲是酒鬼,因此不得已,十二岁就出来做工挣钱养家,因为家里还有一个正在念私塾的弟弟。他们的父亲是家中诸事不闻不问的,只管朝妻子要钱打酒,妻子死后,只管问女儿要钱,根本不管瘦弱的女儿和年幼的儿子怎么过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