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伊已经完全被日记里的真相击垮,再一次昏了过去,荷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她弄到卧室里的床上的,也不知道自己守着她哭了多久,她当时无助得几乎想叫人来帮忙,可是看着手机中的电话簿,竟没一个人是适合这时候叫的,不能叫小方,因为叶从伊叮嘱过,让她暂时别告诉他这些,不能叫叶从伊的父母,曹云俊,甚至是郑泰夫妻和郑悦颜,叫这些人,还不如打120来得好,可是事情显然没到打120那么严重。
让她欣慰的是,晚上叶从伊终于清醒过来,而更让她欣喜的是,她跟她说她觉得浑身无力,想吃点东西,这点,她早就想到了,家里冰箱里有丰富的食材,在她昏睡的时候,她为她满满煲了一锅鸡汤。
荷娜一边小心翼翼的端着汤,一边推开了卧室的门,抬眼一望,她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开,便已凝固在唇角。
床上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叶从伊的影子?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细细的雨幕中,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各色各样霓虹的光芒。
沈寒笙出了地铁口,撑开了伞,走进了雨雾中,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又再一次响起,她一手摸出来,放在了耳边,轻笑道:“你时间掐得还真准。”
“那当然。你可要小心,别以为我出差就管不到你了,你所有的时间表都在我心里呢,哪怕就是刚才在地铁站里遇到了什么老情人,聊了一会儿天,我都知道的。”郑悦颜得意的开着玩笑。
“那现在证明我是清白的喽。”
“嗯,算你乖。”
“好啦,有点晚了,明天你还要早起跟你爸视察工厂呢,早些睡吧。”
“我不,我就要跟你聊天。”
“我快到家了,等下洗了澡,躺床上再打给你?”
郑悦颜笑声如铃:“说点好听的,我就挂电话。”
“颜颜,我很想你。”
“就这样?”
沈寒笙无奈的笑:“想你早点回来,想天天有你陪着。”
“好吧,放过你了。”郑悦颜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温软:“寒笙,我也好想好想你。”
“过两天就能见了。”
“嗯,你挂电话吧,等下早点休息吧,不用再打过来了。”
“嗯,好,晚安。”
挂了电话,已走到楼下,沈寒笙一边走进大门,一边收了伞。
出了电梯门,沈寒笙不禁傻了眼。
眼前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啊!
一个浑身湿透女孩子,靠着她家的房门站着,几缕乌黑的长发贴在脸上,她一只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一直放在白色外套里,另一只手紧抱着手臂,似乎不胜冷意,整个人在那里瑟缩发抖,当她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沈寒笙忍不住惊叫出声:“从伊,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看起来是那么虚弱,她的眼神是那么。。。悲伤,又那么害怕,简直像一只小鹿,在哀求的看着能决定她生死的猎人,而她那张美丽光洁的脸庞,此刻苍白得像个病人。
沈寒笙的心仿佛被割了一刀,瞬间疼痛起来,什么怨恨,什么躲避,什么不相见,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从伊发生什么事了?她来不及多问,嘴唇不自觉的抿成了一线,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房门,将她拉进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沈寒笙放下东西,匆匆走回自己的卧室,又快速出来,递给她一套干净的衣服:“你先去洗个澡。”
叶从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茶几上那盆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那是郑悦颜最喜欢的花,郑泰家大宅的客厅里,也摆放着这么一盆,简直一模一样。
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总之那火红怒放的玫瑰深深的刺激了她,身体,手臂仿佛都在发软,怀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沈寒笙眼睛下意识随着响声去看木质地板上的东西,当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时,那一刻她如见鬼魅,脸色大变,几乎跟叶从伊同时蹲□去,同时伸出右手触向那蓝色日本的边缘,又同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个人的身形,动作都僵在了那里。
屋里突然静得连根针掉下地下都能听见。
良久,叶从伊咬了咬唇,低声说:“这是你的东西,一直在你这里,是吗?”
她知道了?她全都知道了?她是怎么拿到这个的?沈寒笙心情复杂极了,乱极了,她睁大眼睛,张着嘴唇,几乎不能出声,过了许久,才垂下了眼皮,艰难的回答说:“是的。”
“那么,为什么我会从别人那里拿到它?”叶从伊泪眼模糊,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声音微微哽咽起来:“难道,你已不想保管它,它对你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吗?”
“我不知道它被拿走了。”
沈寒笙对这事,一时抓寻不着头脑,下意识去看自己书房的门,难道是从伊拿走的?不,应该不是,那么是悦颜吗?她最有可能拿到,可是。。。可是如果是她拿的,怎么会交给从伊?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问题是,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天!她不敢去想从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