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年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公孙邈的敷衍,“邈邈……”
他轻舒了口气,垂下了替她理着发丝的手,认真道:“别人叫我什么,或是我对他们来说是谁,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记得,在你面前,我的身份只有一个,就是你——落年年的未来夫婿!”
一段让人心尖发颤的话,她的神思再次飘忽了,晕乎乎地任由他拉着,行走在街道上。
等神思回落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云宾楼的包厢内,对面是他晴光潋滟的脸。修长的手握着汤匙,把一勺日出**放入她面前的小碗内。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很温暖!
太久了!她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过这种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温暖感觉!
她低着头吃着菜,声音轻轻的,“邈邈,如果我和牡丹打的赌提前赢了,那我们的婚期也提前吧!”
“咣当——”公孙邈的手一颤,手中的汤匙掉落,擦过餐盘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
“年年,你说的真的吗?”
她抬起头,迎上了他不确定的眸光,认真地点了点头。
静默的三秒,他愣愣地看着她,接着他的唇角往上扬,往上扬……
她的嘴角也跟着他的唇角上提,一直以为他的笑容和煦温暖,如春日的阳光,却不知道原来他的笑容也可以像夏日猛烈的光线般热烈,这样的笑容明亮晃眼,颠覆了他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却让她移不开眼目……
神思又有些恍惚,好在吃完饭的时候,她还能从混乱的神思中抽出一分清醒,知道要付账,还知道要再点十个菜,给某个人带回去。
出云宾楼的时候,正是一日中阳光最强的时刻,他们并排走在明亮之中,公孙邈的右手提着装满菜肴的大食盒,垂在身侧的左手自然地来牵她的手。
被他牵着的感觉很平静、却很温暖,是让她舒适安心的感觉,她几乎能想象到二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如果他们两个人能活得那么久的话,他依旧会这样牵着她,走在午后的街道,沐浴阳光。
她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一路缓缓而行,心情闲适,她眉目舒展,唇角上提。
将近翩然院,一个玄色的身影骤然跳入脑海,打乱了她所有的心思,笑容骤凝,唇角扯平。
阿离从房里出去了吗?这菜是要送到别院,还是拿回房呢?
她心下犹豫之际,他替她做了选择。
“这菜是给离的吧,我替你拿过去!”
他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手,偏过头看着她,依然微扬的嘴角,似乎隐含一丝不悦。
“呃……”她咬了咬唇,综合了上午翩然院丫鬟小厮忙碌打扫的情况,觉得慕容离没有脱身、还在她房里的几率比较大,便扯谎道:“不是!这菜是我自己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