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身份虽卑贱,到底也是条人命,女官不敢擅作主张,让人传话到宣宁宫,没想到过不多时,太后娘娘就带着心腹连夜赶来,与此事相干的人不敢擅自离开,几十个人跪了一地,瑞雪的尸首也已从柴房搬了出来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
宣瑾在审讯房坐了,吟霜将仵作喊过来,代宣瑾问了几句。
仵作道:“死者死于窒息,而脖子上的勒痕和房梁上的白绫,这些证据可以证明死者应是自杀。”
宣瑾手指敲了敲桌面,吟霜会意道:“邢仵作,娘娘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验尸,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再去验一次,验好了再来回话。”
邢仵作看到太后娘娘凤驾亲临,心里已经发虚,听吟霜如此说,冷汗直流,叩头道:“奴才这就去。”
吟霜又把与瑞雪同房的宫女叫来,问她瑞雪出事之前可有异常。
这番话此前女官已经询问过,那宫女又回了一遍道:“瑞雪才来洗衣房没多久,而且性格孤僻不喜欢跟别人说话,奴婢虽然跟她同住一室,跟她也不是很熟,要说异常的话,就是瑞雪这几天好像心情特别好,白天她还帮我洗衣服呢,瑞雪说以后恐怕没机会了,没想到真的没机会了。”小宫女跟瑞雪到底有几分同室之谊,想到瑞雪已死,忍不住落泪。
吟霜低声对宣瑾道:“娘娘,瑞雪这么说倒好像知道自己命数一样,不过既然心情好,为什么突然自尽?”
宣瑾没作声,突然问:“有没有人经常来找瑞雪,或者瑞雪有没有跟你提过她在宫中有要好的姐妹?”
那宫女想了一回才道:“是有人过来找过瑞雪,不过只来过一次,奴婢不知道她们关系好不好。”
宣瑾又问:“你可知那人叫甚,在哪个宫当差校园全能高手。”
宫女道:“奴婢看她穿得好像是司膳局的衣裳。”
宣瑾已猜到是何人,让宫女退下,又陆续叫进来几个宫女太监,所言跟瑞雪同室宫女差之不多。
邢仵作已经重新验尸完毕,再被传唤时,天已大亮,这一回他已查明死者真正死因,诉说无不详尽,力求将功赎罪,宣瑾听完只点了点头,既无意外也无怒气,只道,死者为大,不该如此草率,邢仵作点头如鸡啄米,宣瑾又吩咐女官,叫瑞雪的家人过来将她领回去,再打赏五百两银子,让他们好好安葬。
回来路上,吟霜问宣瑾道:“娘娘是否已猜到谁是杀人凶手?”
宣瑾摇头,又道:“不过也不是毫无线索。”驻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御膳房里正准备各宫娘娘的早膳,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连宣瑾过来都不知道,有个不长眼的,见宣瑾挡在门口,还出言让宣瑾旁边让一让。
吟霜就要问责,宣瑾朝她摆了摆手,吟霜只好作罢。
还是负责御膳房的总管眼尖,远远瞧见宣瑾,连忙一溜小跑过来,就要施礼,宣瑾道:“陶总管不必多礼,哀家过来是有话要问你。”
陶总管忙道:“厨房烟重,还请娘娘移驾。”
宣瑾点头,随口问道:“负责膳食的人可都在这里?”
陶总管举目望了一圈,“回娘娘的话,都在。”
宣瑾见里面不过七八个女人,其中三个年纪较大,两个年龄偏小,一个正巧开口说话,嗓门粗大,好似男子,只有两个年纪适中,容貌也算清秀,便道:“陶总管,你将那二人一并叫来。”
陶总管立即喊道:“梅香,云惜你们过来。”
叫梅香的答应一声就放下手头之事,叫云惜的宫女则迟疑了一会儿才姗姗来迟。
陶总管骂了一句:“这么磨蹭!”
宣瑾已心中有数,只将叫云惜的宫女带走。
回到宣宁宫,宣瑾进去换衣裳,云惜坐立不安,一脸惶惶之色,见吟霜站在一旁,走过去悄声问道:“请问姑姑,不知娘娘叫奴婢过来有什么事。”
吟霜道:“稍安勿躁,娘娘定有理由,否则她日理万机,怎会无缘无故亲自去御膳房请你?”
云惜自知轻重,心中更毛了,拧着衣角,心惊胆战的等着。
大约一炷香功夫,宣瑾才又出来,凤袍之下,更是威严。
“你叫云惜?”宣瑾开口。
云惜“咚”的一声双膝跪地,“奴婢不知犯了何错,触犯了娘娘,还请娘娘饶命。”
宣瑾笑:“哀家还没问话,你倒先认错了,吟霜,把她扶起来,赐座。”
云惜惶恐的看着宣瑾,实在猜不到太后的用意。
宣瑾不紧不慢道:“你跟瑞雪是否要好?”
云惜听到瑞雪的名字,先是一愣,然后小声答道:“是。”倒没多加解释。
宣瑾朝吟霜使了个眼色,吟霜会意,走到云惜跟前,道:“瑞雪昨夜悬梁自尽了。”
云惜猛然抬头,一把抓住吟霜的胳膊,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吟霜又重复一遍道:“瑞雪昨夜没了,传闻她是畏罪自尽。”
“你胡说!”云惜有些失控,大声嚷道,“再过两天瑞雪就要出宫了,她怎么会自尽!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说瑞雪她……死了?”眼泪大粒大粒的落下来。
宣瑾看在眼中,云惜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应该是真不知道瑞雪死的事,没有再追问,等她平复情绪。
吟霜倒了杯茶给她,云惜双手接过颤抖中洒了半盏,吟霜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娘娘,娘娘才能帮瑞雪找出真凶,让她在九泉之下瞑目。”
云惜惊问:“瑞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