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校园全能高手。”吟霜遣开宣宁宫的一众下人,对宣瑾道。
宣瑾一下绷紧了神经,问:“如何?”
吟霜取出一物,递给宣瑾。
宣瑾的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她自然认得此物,是夏炽陌出征前,她亲自绣的香囊,里面还有她向菩萨诚心所求的平安符,打开,平安符还在里面,眼泪一下蓄满了眼眶,明明知道答案,还是问:“哪里得来的?”
吟霜回道:“刨开王爷的坟,从尸身上找到的。”
宣瑾再忍不住,眼泪缓缓流下,喃喃道:“夏炽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吟霜忽道:“不过那人不是景王。”
宣瑾猛然抬头:“怎么说?”
吟霜道:“坟里的尸体是个男人。”
一瞬间,宣瑾的脸上有了千变万化,先是震惊、错愕,然后喜极而泣,连连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吟霜等她平复了些才又道:“奴婢按娘娘的吩咐,让人打听城阳郡主的下落,查了半个月终于有消息了。”
宣瑾凝神倾听。
吟霜道:“有人看到城阳郡主和一位女子同行。”
不用说,那女子定是夏炽陌,宣瑾这回真的肯定夏炽陌没死,就说那个狂妄自傲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就算下了地狱,阎王肯定也不收,定把她再打回头,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不过这回是欣喜的泪,拉着吟霜的手分享她的喜悦:“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吟霜看在眼中,感慨也只有景王才能让她家娘娘如此失控。
激动了许久,宣瑾才恢复常态,问:“可知她们现在的去向?”
吟霜摇头:“不过奴婢会尽快查清楚。”
宣瑾推算了一番,夏炽陌诈死,定是想找出想加害她的人,北川王已死,城阳又一直在她身边,此人既然不是敌人,那便是朝中之人,夏炽陌的仇敌不少,但是真正有能耐对付夏炽陌的却少之又少,她心中自然有几个人选,只不过最大的嫌疑,却不是她所希望的,这些暂且不管,她要先见到夏炽陌的人,确定了她的安全,才能真正放下心,已过去两个月,夏炽陌若要回京城,应该早就到了,就不知她现在藏身何处,夏炽陌有心躲起来,想找到她并不容易,就不知如果她亲自去找,夏炽陌会不会现身见她?
两人正商量着,突听宫人报,有几位大臣在殿外求见。
已经连续六七日,朝中几位重臣连番向宣瑾请示,希望早日将景王发丧下葬,宣瑾始终不同意,她已跟夏瑜凛有了协议,夏瑜凛自不会再当着她的面提,却让身边的人不断过来游说她,高珩也来过两趟,被宣瑾苛责一番,弄得灰头土脸而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宫里宫外已有很多谣言,到时就算不发丧,也掩不下去。
宣瑾只觉烦躁,对吟霜道:“就说哀家病了,不见任何人。”
吟霜将外面的人打发了,宣瑾不想再继续等下去,道:“你去收拾一下,哀家要出宫。”
吟霜会意,又不无担心道:“娘娘走了,这宫里怎么办?若是被皇上知道,只怕要强来。”
宣瑾自然考虑到这一点,但是她若不出宫,何时才能见到夏炽陌,心中有了主意,对吟霜耳语一番,吟霜应声去了。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陈氏就坐着软轿而来,病未见好,不过人是清醒的。
宣瑾将她的想法说了。
陈氏听说陌儿有可能还活着,激动得竟是站了起来,颤颤巍巍道:“你尽管去,这里有哀家,没人敢胡来,哀家要你把陌儿活着带到哀家跟前。”
宣瑾郑重答应了,带着吟霜悄悄离了宫。
出宫后,走在大街上,收到路人的目光,宣瑾还是觉得穿着有些招眼,便让吟霜买了两件粗布衣衫,挽了个普通的髻,还在脸上抹了些灰粉,才有几分街井妇人的样子,只是那淡雅的气质怎么都掩饰不了,让宣瑾装出粗俗的模样,的确有些为难她。
明知夏炽陌不会回景王府,宣瑾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前去打探消息,景王府的下人狗眼看人低,根本不把宣瑾放在眼中,自然什么也不肯告诉她们,无奈只好等到天黑,吟霜翻墙进院,找了一圈,不见夏炽陌,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入夜后,两人虽带了不少银两,却只住了进一家看上去蛮破旧的客栈,吃的也只是些粗茶淡饭,吟霜有些看不下去,虽说为打探王爷消息凡事需小心谨慎,但是不该如此苛刻自己,娘娘从小锦衣玉食,怎能吃得惯这些,宣瑾倒是无所谓,悠悠道:“比起夏炽陌吃的苦,这些算得了什么,京城里眼线甚多,凡事要小心,不能让人瞧出破绽,最重要找到夏炽陌。”
如此一连三日,宣瑾将夏炽陌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是半点线索没有,又到城外找了几天,还是没有,不由得有些气馁,却不肯放弃,甚至盲目的走在大街上,想从人群里找到要找的人。
“你真的不去见她?”夏芷荀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故作漫不经心道。
夏炽陌的目光始终尾随着一人,她们此刻坐在茶馆二楼,居高临下,宣瑾的一举一动,她看得一清二楚,却只是看着她而已。
那日宣瑾去景王府找她,躲在暗处的她一眼便认出了宣瑾,宣瑾再伪装也逃不过她的眼睛,只一个背影,就差点让她奋不顾身,若不是夏芷荀拉着她,她已暴露了身份。
宣瑾瘦了,憔悴了,与她心目中光鲜靓丽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