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摊着一张名单,夏炽陌神色凝重,已沉默许久同床共枕:这个夫君耍无赖。
她让夏疏影去查太皇太后寿宴那晚有谁近过宣琉璃的身,查到的竟是已与宣家达成共识的官员名单,她以为只是少数,却没想到已有这么多,而且好几个还是她平日里甚为极器重的人,这群左右逢源的老匹夫!
夏疏影道:“自从高将军调入京师之后,这些人的态度就开始慢慢转变了。”
夏炽陌扬着眉道:“高珩不过一介武夫,如何有这么大的能耐?”
夏疏影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道:“在下在查这件事时听到一个传闻,说出来恐怕王爷要不高兴我能复制。”
夏炽陌道:“本王已经很不高兴了,有话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夏疏影这才道:“坊间传闻,当年太后进宫之前,曾跟高将军定过三生之约,两人私奔不成,还差点双双殉情。”
“什么!”一张上好的檀木桌子在夏炽陌愤怒一击下,竟裂成两半,“可是谁在造谣生事?”
夏疏影道:“在下原也不信,便花了一百两银子买通学士府的家奴,家奴言之凿凿,说确有此事,我便问他,为何先前半点不知,那家奴道,此事若是宣扬出去被先帝知道,那可是抄家杀头的罪,别说外人,就连宣家高家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当初也是无意中听说。”
夏炽陌眼中有了杀机,冷声道:“这么说就不是空穴来风了?”
夏疏影道:“这件事十年都没人提及,现在突然传出,在下以为恐怕有人故意为之,目的自然也不简单。”
“岂止不简单,根本就是公然跟本王作对!谁人不知本王对太后势在必得,他高珩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活腻了,敢跟本王抢人!还有那帮不识时务的家伙,凭这些就背叛本王,对高宣两家摇尾乞怜,真是一群草包!”
夏疏影不忘提醒她:“他敢如此做,必定是有恃无恐。”
“你的意思是太后帮他撑腰?”那些趋炎附势之徒,绝不可能因为高珩而背叛她这个王爷,他们真正赌得自然是皇上和太后,天下毕竟是当今天子的,若不是得到宣瑾的允诺,他们怎敢冒险?夏炽陌这回已不仅仅只是愤怒了,还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她已经对宣瑾掏心掏肺,宣瑾怎能如此对她?让她培养势力还不够,竟然还对别人有意,用这种方式来拉拢人心!之前就觉她跟高珩之间关系不简单,却原来是这样,十年都没忘,够长情嘛!
夏炽陌脸色铁青,手指捏得咯咯响,眼看就要爆发,夏疏影为性命着想忙得遁了。
夏炽陌刚回宫中,就有小丫头禀告她,宣宁宫的吟霜姑姑来过了,说太后娘娘设下晚宴,请王爷过去用膳。
这倒出乎夏炽陌的意料,但是心中怒气并没有因此而少几分,冷哼一声,我正要找你!换了衣衫,直奔宣宁宫。
把水轻灵关进大牢,求情的人竟是成群结队的来,连琉璃都帮忙求情,让宣瑾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贞洁对女人的重要吗?原就准备放了水轻灵,琉璃不计较也是好事一桩,不过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人情卖给夏炽陌。
已有几日未见到夏炽陌,宣瑾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宣琉璃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本来就已美极,再一打扮,都不知找什么词形容才好,不禁想道,姑姑她意欲何为?
“王爷来了吗?”宣瑾问帮她更衣的吟霜。
吟霜回道:“已在厅上。”
宣瑾点头,穿戴好后,轻推了一下还在发呆的宣琉璃,搭着吟霜的手往外走,问跟上了的宣琉璃:“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宣琉璃不答反问:“姑姑打扮得这么漂亮又是为了什么?”
宣瑾耳根竟有些发热,不过她处变不惊惯了,岂会失态,淡淡道:“不过是不想失礼于人罢了。”
宣琉璃倒是聪明,追问道:“这么说,姑姑还是为了景王了?”
今日就夏炽陌一个客人,宣琉璃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宣瑾懒得理她,摆了摆手,道:“你说是便是吧。”
吟霜跟着宣瑾多年,怎能猜不透主子的心意,宣瑾今日梳妆打扮的样子,倒有点像十多年前要见高珩时的模样,时不时的发呆,时不时的扬唇微笑,嘴上说着好像跟景王有深仇大恨一样,实则对景王的态度早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只是现在更善于掩藏罢了,想到主子已寂寞了那么多年,难得有人这么狂热的痴恋着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否则看着主子花容月貌慢慢陨落,连她都替主子惋惜。
所以当夏炽陌看到宣瑾从内室走出来时,立即被惊艳到了,这个女人就要这样的本事,明明自己满腔愤怒而来,在见到她后,怒火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宣瑾不会武功,却能杀人于无形,夏炽陌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又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虽然有外人在场,夏炽陌还是径直走上前,直接握住她的手,发自内心的称赞道:“瑾儿今日好美!”
宣瑾脸上难得有了羞色,夏炽陌可以不顾旁人,她却做不到,微微使力,收回了手,然后道:“晚膳已备下,我们过去吧。”
宣琉璃和吟霜倒也识趣,抢着走在前面,只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夏炽陌乘机把宣瑾抱个满怀,在她颈间嗅了一口,无比贪恋道:“为什么你总能轻而易举让我为你倾倒?”
宣瑾扬了一下唇角,故意嘲笑她:“明明是你自己定力不够。”
夏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