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低眼垂首不做言语,听着王姮一路骂到正院后楼,袁瑶轻声劝过,但王姮因着早上在霍老太君面前吃了委屈,这会子肚子里的委屈刚好寻着出处了,那里听得进劝的[综]一月一穿。
她们这一路的动静多少人瞧见听见了的,早便传到了霍夫人的耳朵里。
“好大的二奶奶谱,”霍夫人顿时阴沉了起来,“只要是怀着榷哥儿子嗣的,她都瞧不顺眼了是吧不要忘了带套(甜文)。”
少时,袁瑶和王姮便到了。
脱去斗篷,袁瑶规规矩矩地落后王姮半步,到里屋去给霍夫人见礼。
霍夫人似是没见王姮般,让包民家的先扶了袁瑶过来,道:“快过来,快过来,你如今的首务是坐稳这身子了,不然你就是我们霍家的罪人。”
说到罪人两字时,霍夫人瞥了王姮一眼,这才对王姮道:“行了,你也起身吧。”
王姮登时又积了一肚子火,可到底还是不敢发,不情不愿地坐炕边的椅子上。
见着王姮落座了,袁瑶才侧着身子坐王姮下首。
等她们都落了座,霍夫人对王姮道:“老二家的,虽说你身子如今已有大起色,可到底还得继续调养着才是,不然就废了前面好不容易调下的根基了。往后延医用药也要愈发谨慎的才好。只是我瞧着你身边也没几个可用的人了,不放心,少不得就留心帮你看了几个好的来。”
也不等王姮说话,霍夫人就让人进来了,拢共四人,全是霍夫人院子里的人,个个眉清目秀,水灵灵的。
“这四个是我精挑细选的,你挑两个去吧。”霍夫人不容辩驳道。
这那里是让人挑使唤丫头的,明摆着就是给霍榷挑通房的。
虽说霍榷身边有几房妻妾,可如今都不方便伺候人了,霍夫人安两人过来也情有可原,且还是安在王姮的房里,也算是顾及王姮做为正室的脸面了。
今儿大早王姮就被逼着答应抬春雨做姨娘,如今又被逼着往自己身边放别人的眼线,就听王姮冷哼了一声,“谢谢太太挂心了,不过自媳妇在庄上出了事后,避免身边的人再有那等为做姨娘不择手段的心思,就定了个规矩,但凡在我身边服侍的,都得先吃一碗绝子汤。”
那四个丫头立时脸都变色了,惶惶不安的。
霍夫人脸上更是阴得滴出水来,道:“往日里积些德,才有福气,不至于连身子都坐不住。我看老二家的不如到三清观去住些时日,一来祈福积福,二来那里到底比府里清净养人。”
袁瑶知道再不说话就要迟了,便道:“太太和二奶奶果然是想到一处去了,刚才二奶奶还和妾身说,这半年来多事不顺的,要请三清观的仙长来瞧瞧院里的风水和人物,怕是有冲撞了的,再做场法事,一求迎祥纳福,二求与二爷和和美美。太太给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可就是不知属相上和二奶奶是否冲撞了。”又对王姮道:“不如二奶奶先使着,等三清观的仙长来瞧过了,要是不合的,放了人就是了,犯不着就先毁了好好的人不是。”
王姮只哼了一鼻子,就不再做声,算是应下了。
霍夫人也不再理会王姮对袁瑶道:“你如今身子不便,应有个分寸。”这是在说袁瑶昨夜不该留了霍榷。
“这越往后身子就越重了,我也知道你身边的几个嬷嬷媳妇都是得用的,可就一个丫头而已,到时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我看你也在这里头挑两个去使吧。”
难怪叫四人进来的,原来还给袁瑶预备下了的。
闻言,王姮讥笑道:“哼,那什么拍马腿上了吧。”
安一两个人到漱墨阁,袁瑶倒是无所谓,只是若枫红院被安了人,那就不便王姮动作了,所以到枫红院去的两个人留不得。
袁瑶似未闻王姮的讥讽,笑道:“没想到妾身还能沾光了。”稍顿了一小会子,话锋又一转,“只是按府里的规矩,若妾身再得两丫头就僭越了,少不得会被人说是轻狂的,若那些兴风作浪的知道了,又会说二爷宠妾灭妻了。”
霍夫人刚好些的脸又沉了几分。
袁瑶只做不见继续道:“往日二爷忙时,可不少是在外书房歇下了,可外头就净是小子,也没个贴心的服侍,二奶奶早便不放心了,所以有一事,望太太见谅妾身的擅作主张,将太太给的一人放到外头去伺候二爷,只留一人在妾身身边,这样既合了规矩,又全了二奶奶的挂心。”
听完,霍夫人微霁,“嗯,你说得在理儿,也是我疏忽没想到的,你们能记挂着,想来也是用了心的,那就这么办吧。”
袁瑶赶紧起身行礼谢过,见王姮不为所动,又赶紧道:“既如此,那妾身再托大一回,就先挑了。”
霍夫人点点头。
袁瑶来回看了四人,仔细问了姓名来历。
原来这四个丫头分别叫揽月、清风、叶影、飞花,都是家生子。
其中飞花和清风的老子娘,是府里的管事。
袁瑶瞧她们衣裳,一水都是府里的发秋冬衣裳,没有不同的,只得从那头上别的,手上戴的,才能分出个高低来,就以飞花最体面。
想来飞花老子娘在府里的地位,要比清风的老子娘还要高些。
再从形容上分,就揽月和清风最出挑。
一时,袁瑶心里就有数了,道:“太太院里出来的人果然都是没得说的,瞧模样气度都是不同的,真让人眼都挑花了。”
有谁不喜欢听好话的,霍夫人也一样,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