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
徐府门外,红豆将捧盒原封不动的交到福宁的手上,对着戴明行礼,红着脸道:“小戴大人,我们姑娘说徐家什么都有,这东西还请大人自己带了回去吧。”
戴明望着盒子,半晌不言语,他终究还是伤了她的心啊。
“你们姑娘,身子如何了?”许久,戴明才幽幽的问。
红豆垂首道:“姑娘身子一直不适。昨日公子走后,府里……”刚说到此处,红豆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能再做错事了,怎么没个记性,又将姑娘院子里的事情说给戴明。“总之,姑娘身子一直不好。”
戴明点了点头,道:“你回去好生伺候着。”
“是。”
“还有,往后你须得知道,你的主子是你们姑娘。切莫再作让她伤怀的事,在这个府中,她原本就没有几个可以倚重的人。”
红豆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脸上烧的可以煎熟一颗鸡蛋。什么叫里外不是人?这就是!
“是,奴婢谨记小戴大人教诲,往后定然好生服侍姑娘。”
“嗯,你回去吧。”
戴明没有发现红豆的异样,而是幽幽望着徐家府门的方向,紧了紧大氅的衣襟。他多希望这时候阮筠婷能走出门来,对他如往常那般温暖的微笑。
然而现在,阮筠婷大概恨上了他吧?他轻薄了她不说,还害得她身子越发的难过了。
“哎!”戴明长叹一声,好似能够借着这一下,将满胸郁结随着冷空气散发出去。
红豆福身行礼退下之后,戴明又痴痴望着徐家大门好半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她,又觉得现在见面过于尴尬了,最终只能无奈的离开。
天空零星的飘落几片雪花,一直躲在大门后的徐凝芳眼见着人都走远了,才绕了出来,拍了拍箭头的雪。
老太太训斥她的话还回想在她耳畔,戴明心痛的表情也烙印在她心间,这一切都是阮筠婷造成,她真恨不得将她拨皮抽筋凌迟处死!然而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想要出人头地他高人一等,要么有完美的家事,要么就要有超出常人的智慧与勇气,这些她都没有。
可是,凭什么阮筠婷什么都可以拥有?
就因为她是庶出的女儿,就注定要比人低一等任人欺负吗?
徐凝芳憋了满腔怒气,奈何如今无计可施,垂头丧气的进了府门,只顾着低头往前,却不留神与一个小厮迎面撞在一块儿。
徐凝芳疼的哎呀一声,险些摔倒在地,那小厮也是模样不善良,长的獐头鼠目。
徐凝芳斥道:“作死啊!走路都不会走吗!撞坏了本姑娘的衣裳,你赔得起吗!”
“对不住,十二姑娘千万息怒,小的也是记着去帮阮姑娘送信,这才走的急了些,并非是有意冲撞。”
“送信?什么信?”
小厮掏出信封,里头有一张写了阮筠婷娟秀字迹的纸条,“就是这封。”
徐凝芳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递过去,小声道:“你晚一会在送不行吗?”
那小厮见了银锭子,连忙点头如捣蒜,将信交给了徐凝芳,自己转身到一旁等着。
徐凝芳见左右无人,便将那信封拿到了角落处,展开来一瞧,上书:“兰舟,见字如面,几日不见极为想念,明日午时,你我在南郊松江一叙。”
徐凝芳一瞧,立即欢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