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清了清嗓子,“安吉拉。”
安吉拉闻言抬头,碧绿如玻璃珠子一样的眸中闪过厌恶,冷冷的瞪了阮筠婷一眼,啪的一下合上书。“你怎么来了!”
婵娟原本好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棕色头发碧绿眼珠高鼻深眸的女孩,可见她对自家小姐态度不好,对她的好奇就都消失了,转而成了愤怒:“喂!你怎么这样与我家姑娘说话!”
“你又是谁啊。”安吉拉叉腰,目露鄙夷。
阮筠婷拉了拉婵娟,继续向前走去。她知道在安吉拉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见阮筠婷目若旁人的走向教堂的实木大门,安加拉气愤不已,提裙摆大步追上来,鼓着腮帮子道:“你怎么回事。这里又不是你家,主人没有允许哪里有你乱走的道理!”
阮筠婷因为君兰舟不见了的事正觉得心力交瘁,无奈的停下脚步。看向安吉拉:“我今日真的没有力气和你吵。”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吵啊?!”一看到她那个弱柳拂风的样子她就有气,兰舟哥哥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两人的说话声惊动了里头的人,水秋心闻声出来,见是阮筠婷,微微一笑:“婷儿来了?到我房里来。”
“好。”阮筠婷便带着婵娟走向水秋心在后院的厢房。婵娟则是回头冲着安吉拉吐吐舌头。气的安吉拉直跺脚。
厢房里,水秋心给阮筠婷诊过脉,放心的笑到:“恢复的很不错,不过你气色不太好。怎么了?”
“水叔叔,兰舟这些日去哪了?”
水秋心一愣,“他不是在会同馆吗?”
阮筠婷摇头。站起身焦急的踱步:“我才去了会同馆,里头的人都没见他人影,他已有十余日没来找我。我真是担心他有事。”
水秋心见她焦急如此,心下虽觉得奇怪,可也不好再让她多担忧,安慰的一笑道:“说不定是你父王让他做什么去了?你放心,他既然是你父王的义子。和你有事这样的关系,你父王说不定会指派给他什么肥差。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可我总觉得不安,心里头惴惴的。”阮筠婷攥着衣襟,脸色煞白,眉目中尽是仓皇:“水叔叔,我觉得,我觉得兰舟许是生我的气了。”
“怎么会。”水秋心莞尔,能看到阮筠婷如此紧张的一面很是难得,平日里她都太过沉静,好似什么事都是过眼不过心的,现在为了爱情诚惶诚恐的她才更富有生气,“他不舍得生你的气的。”
水秋心起身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头,“别胡思乱想了。”
阮筠婷摇头:“不是我胡思乱想,我真的觉得他是在故意疏远我,或许是因为不想见我,才躲的远远的。”
“躲你,怎么会……”水秋心原本觉得不可能,可是骤然响起一件事,后头的话便顿住了。
阮筠婷焦急的拉他的衣袖:“水叔叔,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兰舟跟你说了什么?”
水秋心惊愕于自己想到的,摇头道:“不可能,不会的。”
“什么?水叔叔,你到底在说什么!”阮筠婷见他这个样子,更焦急了。
水秋心看向阮筠婷,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仔细回想,兰舟曾经几次或直接或婉转的问过我近亲成婚对孩子影响的事,还曾经自己查过许多的书籍。我是想……”
“你是说,兰舟他……”阮筠婷脑海中闪过数个信息,太后对长公主的怀念,眼见的对裕王爷的憎恨,还有她平日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阮筠婷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抽净了血色:“若兰舟是近亲成婚所生,那他的孩子必然是痴呆啊!”
水秋心闻言抿唇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阮筠婷闭上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见她身形晃动,水秋心忙将她扶到一旁坐下,“你不要多想,这事不能确定。”虽然这样说,可水秋心心里已经百分百可以确定君兰舟的生母一定是长公主,因为裕王爷此生最爱的女子只有长公主一人。
“是啊,不能确定。不要急,不要急……”阮筠婷如催眠一般低声呢喃,起身走向门外:“等问过了他才知道。”
“姑娘。”婵娟担忧的跟上,仔细扶着她。
安吉拉原本还想等阮筠婷出来要好好与她理论一番,可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脸色难看的像鬼。眼睛也发直,到了嘴边的刻度话语咽了下去,担忧的道:“喂,你怎么了!”
阮筠婷停下脚步,幽幽看向安吉拉,抿唇不语。
安吉拉被她烟波含水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咳嗽一声气哄哄的别开眼,话却有些安慰的意思:“你,你也不用这样了,兰舟哥哥那么喜欢你。他说不定是有事要办才没告诉你的。”
连“情敌”都同情她?阮筠婷苦笑着摇头,可见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落魄,迈起沉重的步子。复又前行。
一路上,阮筠婷都在闭目养神,尽管脸色依旧不好看,可也平静如常。婵娟看的放心不少。
到了徐家,才刚下马车。门房便给阮筠婷行礼,禀道:“回姑娘的话,裕王世子来访,这会子正在荣祉堂奉茶,老祖宗让您回来就过去。”
阮筠婷好似还在愣神,还是婵娟点头。道:“知道了,姑娘这就过去。”
婵娟是伺候阮筠婷的大丫鬟,现在阮筠婷的身份又颇尊贵。下人们作惯了逢高踩低的事,对她自然客气,门房连连点头,客气的送阮筠婷和婵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