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羡慕的道:“哪里有,我羡慕你这样还不行呢,若是生活真的可以如此简单该有多好。就不会有这么些的 为难和选择……”说到后来,她声音落入喉咙,几不可闻。
可萧北舒仍旧听的清楚。疑惑道:“选择,为难?难不成你父王给你安排了婚事,你须得在兰舟和另外一人之间做抉择?”
不等阮筠婷回答,萧北舒就已经站起身来,道:“此事不妥,你和兰舟毕竟是共患难过,感情深厚岂能是随便一个凡夫俗子能够相比较的?再说兰舟哪里比不上别人了?你父王也真是糊涂了!怎么能做棒打鸳鸯之事?!”
“是吗?老夫棒打鸳鸯与否,还轮到萧先生来指教!”
外头传来低沉的声音,紧接着珠帘晃动,端亲王面色冷峻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是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的阮筠岚。
阮筠婷站起身,笑着道了端亲王身旁:“父王,你几时来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
“不用,这位萧先生为父早有耳闻。”
端亲王穿了身玄色的长衫,在炎热的夏季,他冷峻的面容和身上浓重的颜色都给人压抑和威迫之感。加上他看着萧北舒的眼神算不得友好,态度更是冷硬。阮筠婷联想起上一次他们父女没有相认时端亲王就曾经与她说过要注意身边的人,不可全交一片心,那就有暗指萧北舒之意,现在再看他对萧北舒毫不掩饰的疏远和敌意……
阮筠婷便皱起了眉头。
“端王爷。”萧北舒潇洒拱手。
“萧先生,若是没事,你请回吧。本王要与爱女说几句话。”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让萧北舒脸色瞬间变的极不难堪。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阮筠婷。
阮筠婷却并未帮他与端亲王辩驳。而是到了他身旁抱歉的道:“萧大哥,我改日再去找你。”
萧北舒沉默了许久才点头,给端亲王行礼之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看着他走远。阮筠婷不等端亲王和阮筠岚开口,先问道:“父王,你为何对萧大哥有成见?”
“成见?”端亲王挑起半边眉毛。
阮筠婷拿了茶壶茶杯,斟了一杯茶递给端亲王,道:“我记得上次你就对我隐晦的说过一些关于对身旁人信任的问题。现在见了他你又是这个态度,我很难不怀疑。父王,您是不是对萧大哥有什么误会,还是说有些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端亲王闻言笑了,满意的道:“我的女儿果真聪明。为父刚才还真担心你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帮他说话,那叫我的 颜面往哪里搁。是,我对他的确是有一些怀疑。”
阮筠婷便拉着端亲王坐下,自己坐在他左侧,“怀疑?什么怀疑?”
“那一次你们被袭击,为父事后调查过,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始终怀疑那伙抢你玉佩的人与萧北舒有关系。”
“你是说……他让人,来抢劫他?”玉佩在她身上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再说当时的抢匪的确是针对萧北舒的,她两次遭遇危险,都是被牵连的那一个,萧北舒才是对方的真正目标。
“他目的为何为父不得而知,但我的怀疑绝非没有根据,兰舟也察觉到了。否则你认为以兰舟和萧北舒的关系,他为何这么久都不去看萧北舒一眼,也不联系?”
阮筠婷恍然,“兰舟聪明绝顶,他若是确信了,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阮筠岚听了气结的撇嘴,“父王,你看她!兰舟放个屁怕都是香的了!”
“岚哥儿!”端亲王白了儿子一眼,“怎么说话呢!”
阮筠岚气恼的背过身,用眼角余光偷看阮筠婷的神色,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过了。可一想到姐姐不要自己,却要一个外人,他就控制不住情绪,伤人的话也不由自主的顺口溜达出来了。
阮筠婷抱歉的望着阮筠岚,随后道:“父王,当年我母亲不告而别,您心里是何感受?”
端亲王一愣,实话实说道:“心急如焚,不舍,愤怒,只想着若抓回她来,定要好好把她关起来。可后来,所有的情绪都变作绝望……”
“是。绝望。”阮筠婷道:“我母亲既然愿意怀您的孩子,那她必然是爱您至深。可她宁愿与自己的丈夫分离,独自一人去承担生活的压力和痛苦,其中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是‘苦衷’,当年让你们夫妇二人分离,当初的分别,谁都没有想到是永别。”
阮筠婷说到此处,泪水已经盈满双眼:“我不想让‘苦衷’继续做原罪,不想冲走当年母亲的老路。我与兰舟真心相恋,彼此相知。我不愿意放开他,我也信任他心里有我,现在所做一切。皆为‘苦衷’二字。然这世上那里有后悔药给人?我若是不争取一下就离开他,我们两人都会终身遗憾。父王,我不是我母亲,不会遇到事情一走了之,我想留下。试一试。我不是不要您和岚哥儿,就算隔着距离,可我终归是你的女儿,是岚哥儿的姐姐。”
端亲王想不到,阮筠婷今日竟会如此诚恳的和他说这番话,他不免在想。如果当年凌月也如阮筠婷这般坚持,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落了个终身遗憾?
阮筠婷的话。让阮筠岚也颇为动容,“姐姐。”
“岚哥儿。我不是不重视你和父王,我只是,不想我的人生留下任何遗憾。”阮筠婷走到阮筠岚身后,弯身搂着他的脖子。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