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老太太失望的看着阮筠婷。被她的执着气 的半死,“你速速回静思园去,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老祖宗。我这要是算胡搅蛮缠,您将我父王给了我的药私自秘下,到了关键时刻也不拿出来救人,算不算是自私自利!”
“我自私自利?!”老太太气节的指着自己鼻尖,怒冲冲的一拍小几:“婷儿。你不要太放肆了!就算你现在是西武国的端阳郡主,你也是我的外孙女!”
“正因为我是您的外孙女。现在我才是来跟您商量取药,而不是直接进宫去见皇上!”阮筠婷站起身,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晰:“裕王爷在皇上心目中是什么地位老祖宗比我还清楚,如果皇上知道咱们家有这个药,下了圣旨来让老祖宗将药献出,您献是不献?何况若真让皇上知道您有绣妍丹儿不上交,皇上一定会怀疑,先皇死的时候您为何不拿出来,或者更早的时候咱们徐家怎么不把药拿出来?咱们知道这绣妍丹才来没多久,可外人都知道我父王给的那颗绣妍丹早就被我父用了。现在再弄出一个来,算不算欺君?这其中细节,婷儿就算不一一列举,老祖宗也能分析得出吧!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瞪着阮筠婷的眼神像是嫩个喷火:“早知如今你留着性命是来顶撞我,当初那绣妍丹我连一成都不给你用!”
一句话敲在阮筠婷心头,就像是被锤子狠狠的砸了心脏一下,又闷又疼。不论老太太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也不论她对她有多少的真心实意,这一句,终究是挫伤了她。
阮筠婷抿着唇,不在多说话:“老祖宗,给还是不给,您说了算。您若觉得婷儿的话不管用,稍后自然有皇上的圣旨来!”阮筠婷说完就走。
老太天看着阮筠婷的背影,真是气的牙根痒痒,然而,刚才阮筠婷分析过的情况也的确是现实,若皇帝知道徐家有绣妍丹,麻烦就更大了,到时候想治徐家一个什么罪名,还不是都看皇上的一句话?更何况上一次阮筠婷已经带回了振国司里关于徐凝梦陷害徐向晚的口供,且现在徐向晚已经赐姓“姬”……
老太太思前想后衡量利弊也不过是呼吸的功夫,眼看着阮筠婷要迈出门坎时,老太太沉声道:“罢了,你跟我来!”
阮筠婷面上一喜,回过神行大礼:“多谢老祖宗!”
阮筠婷带着绣妍丹骑着雁影飞速赶回裕王府的跨院时,才刚进院门,就听见室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阮筠婷惊恐的握紧了手中的瓷瓶,跑的鬓松钗迟的进了屋,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大声嚷道:“水叔叔,绣妍丹来了!”
可看到屏风里面的景象,阮筠婷手上的瓷瓶险些落地。
裕王爷面色青紫,双目紧闭,嘴巴张着。一动不动的由韩肃和君兰舟为他穿上玄色的代表亲王身份的蟒袍,穿衣时,四肢已经明显僵硬。
裕王妃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一下下捶着地面:“王爷,你活过来啊,王爷!!妾身不争,妾身不愿,别说是一个熙哥儿,就是再来几个妾身也在不会阻拦了。只求你活过来,王爷!”
“母妃,您节哀啊。父王他。已经去了。”戴雪菲跪在裕王妃身边,哭的抽抽搭搭。
几名才刚赶来的御医则是齐齐跪地,“王妃节哀。”
看着泪流满面的韩肃,和双目赤红脸上没有一滴泪的君兰舟,阮筠婷颓然靠在门框上。握紧了装着绣妍丹的瓷瓶。
水秋心提着药箱过来,拉着呆愣的阮筠婷:“婷儿,走。”
“水叔叔,我回来晚了,是不是?”
“不怪你,裕王爷命该如此。”
屋外暖阳高照。阮筠婷却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我好容易找了药来,却救不了他的命……水叔叔,才刚你一直都在?”
“嗯。”
“王爷临去之前。可曾说过什么关于刺客身份的蛛丝马迹?”
到底是谁有本事在天子脚下行刺皇亲国戚,且裕王爷又是皇帝最重用的弟弟,他甚至比皇帝一母同胞的九王爷还要地位尊崇,因为九王爷是个闲散王爷,裕王爷却是手握重任。有胆子动他。难道就不怕皇帝震怒,铺开天罗地网也要找出真凶吗?
水秋心道:“裕王爷临终前还在叫‘静儿’。兰舟许是知道裕王活不下去,一直在问遇刺的过程,裕王爷一直都没说。只是到了最后临走前,才拉着世子爷和兰舟说了一句‘不要报仇’。”
不要报仇?
“显然他知道是谁杀他。”
“对。”
两人沉默着离开了乱成一锅粥的裕王府,阮筠婷的马车启程时,她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马车旁边还跟着骑马的九王爷。
能让九王爷骑马跟着的人,不用猜想都知道是谁。
阮筠婷放下车帘,疲惫的闭上眼。她真的已经尽力了。或许裕王爷去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他终于可以去下面见到他深爱的女子了。
只是受苦的,却是留下的人。裕王妃苦,她这一生围着一个男人打转,自己却不是他的真爱。韩肃苦,他一直以为感情和睦的父母关系其实千疮百孔,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才能真的理解裕王爷,和好了父子关系,裕王爷却去了。至于君兰舟,更苦。从小孤苦,无依无靠,就如同海上一叶树叶,永远都没有归宿。好容易要有个家了,亲生父亲也去了……
阮筠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