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他们的心中,就是一个为了一己私欲可以舍天下百姓福祉不要的阴谋家,侩子手!
“我这就去给文渊回信。提醒他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回来。”
“我给你磨墨。”
君兰舟写好了信,派了人快马加鞭的送去,随后哄着阮筠婷去内室休息。
阮筠婷并不累,不过不忍心拂了他的一番好意,就顺从的去了里屋,在靠窗的三围紫檀木罗汉床躺下。
君兰舟拿了件短袄盖着她的肚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睡一会吧。”
“我不困。”说着话,却打了个哈欠。
君兰舟知道她的体力有限,便柔声道:“我在这里陪着你,睡吧。”
阮筠婷只觉得眼皮沉重,连回答他的话都来不及,就已经睡了。
君兰舟又柔情满溢的看了她很久才到了外面。
“红豆,你去将平日伺候郡主的人都叫来。”
君兰舟站在廊下,虽然面上带着笑,可红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瘆人,君大人好像在生气?
虽然君兰舟平日里对下人们和善的很,也从来没什么架子,更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主子,可他偶尔板起脸,才更叫人害怕。
红豆忙将所有人聚集起了,每个人都垂首站在院子当中,手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候主子吩咐。
君兰舟下了台阶,看着面前这些仆妇,声音并不大,且语气也称得上温柔:“你们这些人,有的是郡主带来的,有的是端王爷留下来的,我且不问你们各自的出身,也不问你们对郡主是否可以做到愿意为她去做一切事的程度,我只说一样。”
君兰舟停下脚步,环视身边众人严肃道:“不要让我发现你们有不轨之心,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在郡主的衣食住行上动手脚。”
说到此处,他语气又变的温和:“你们也都知道,我是学医的吧?”
仆妇们面面相觑,不知君兰舟说这句话的用意,都点头。
君兰舟笑道:“我最近刚跟师尊学了一套针法,扎在身上的滋味,啧啧。如果谁的表现够‘好’,我可以免费给她试一试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如此恐怖的话来,红豆等人背脊生寒毛骨悚然,齐声道:“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君兰舟在看他们一眼,才离开了院落。
阮筠婷睡到晌午,起床就听红豆说君兰舟居然把她的那些个仆婢给威胁了,立刻觉得哭笑不得,这些人如果安心要做什么,就算威胁也不管用啊,相反,如果这些人没有那个心,只是在尽心尽力的做事,好端端的竟然被君兰舟威胁了,不生出逆反心理才怪。
君兰舟透彻伶俐的一个人,怎么连这点都没想到。可见,关心则乱。
心里就有小涟漪一圈一圈漾了开来。
“郡主,不好了!”
阮筠婷正想事,突然听见外头有一个男声传了进来,仔细一听,却是安国。
阮筠婷吓的心头一跳,莫不是婵娟出了什么事?打发红豆出去:“你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红豆出了屋,见了安国焦急的问:“到底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安国抹了把汗,道:“才刚宫里来人请君大人进宫,说是西武派来与大梁国议郡主与君大人婚事的队伍,被强盗抢劫了,西武国的使臣和咱们去迎接的那些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西武皇帝的亲笔信也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