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忙着,没空发作,要缓几日呢?”罗诗敏问。
阮筠婷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素手一下下轻轻拍着熟睡中的儿子,“为了小苁,我也不会退缩的。”
阮筠婷眯起眼,冷冷道:“皇上能有今日,是兰舟让他!他就不怕折腾的急了,丢了……”
“胡说!”老太太连忙捂住阮筠婷的嘴:“阿弥陀佛,这孩子生产之后怕是身子还没恢好,又说胡话。”
阮筠婷嘻嘻笑着,拉开老太太布满皱纹的手吗,玩笑似地眼神扫过二太太、王元霜和罗诗敏,随即道:“都是自家人,我说话才如此直白,再说了,我就算做了王妃,徐家也是我的外家,摘不掉干系的。皇上真有心拿捏我,从徐家开刀的话,谁能拦得住?”
老太太语塞,瞬间头大如豆,半晌才喃喃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元霜和罗诗敏妯娌两个唬的手都凉了。
二太太脸色也惨白了。
阮筠婷却是一笑:“好了,这不过是最坏的情况,现在皇上和四位辅政大臣斗的酣畅淋漓,哪里有功夫理会咱们这些小喽啰。再说他也是估计着已故的裕王爷,不会对兰舟如何的。”不光是这些理由,阮筠婷隐约觉得,韩肃是愧疚她与他争执之下才早产了,所以君兰舟与他动手打架,他也就受了,怕是一报还一报的意思吧?
老太太、二太太等人又坐了片刻就离开了卧房,二太太还悄声给阮筠婷讲了许多月子里的禁忌。
外头这会子早已经预备下宴席,君兰舟陪同着老太太等人和阮筠岚一同用过了饭。随后送老太太回府。
一切忙完时,阮筠婷午觉都睡醒了,苁蓉睡了一觉,也精神不少,吃了奶就开始抓着阮筠婷的头发,挥舞着小手,嘴角还吐着奶泡泡。
阮筠婷被他的模样逗笑,随手拿了多水粉色的绢花摇晃着逗他玩。
“王妃,岚爷来了。”
庑廊下,赵林木家的有些为难。阮筠岚与阮筠婷姐弟关系虽然亲密,可这屋子到底是阮筠婷坐月子的屋子。
阮筠婷却没想许多,让红豆给她批了件袄子,扬声道:“岚哥儿,你快来看看你的外甥,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姐夫。”
阮筠岚应了一声,快步跑了进来,冲到阮筠婷床畔蹲下身,看到襁褓中白嫩嫩的小苁,咧着嘴笑了:“真好看。”想伸手摸摸他,又怕自己刚从外头进来手凉,忙双手对着搓揉了两下,“姐夫一定乐傻了。辛苦我姐姐,为他养出这样可爱的孩儿来。”
阮筠婷点阮筠岚的额头:“就你知道心疼姐姐。”
“姐,我抱抱小苁行吗?”
“轻着点。”
阮筠婷教阮筠岚应该抱哪里,托哪里,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如同捧着块嫩豆腐一样,将小苁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那表情神圣的,仿佛抱着的是传国玉玺。
“等你将来有了孩子,有的是机会抱。”
阮筠岚笑道:“先用小苁练练手。”
阮筠婷白了他一眼。
姐弟两说笑了片刻,阮筠岚才正色道:“姐,你听说南方绣妍教又兴起了吗?”
阮筠婷怔然:“你姐夫没与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方今年闹旱灾,有些灾情严重之处颗粒无收,有一家药行名为百草堂,出钱出力,给老百姓看病,又设粥棚,绣妍教似乎也有参与,听说大梁皇帝为此颇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