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芸险些气的发昏,这什么人呐,她让贾母寒心?

呸,贾母让她寒了心还差不多校园全能高手。

没穿越之前,电视和书里描写的贾母多慈详啊,一笑一眯眼,从不摆什么老封君架子,既怜贫惜老又体谅晚辈下人,性格更是豁达乐观,说不出的可敬可爱。

就算有些溺爱偏心,那也是人之常情。

宝玉纵然不成器,可在贾府这些老少爷们里,着实算个实打实的尖子了,况且又是个有来历的,贾母素来崇佛敬道,见着此等稀奇事,自然认为宝玉将来是有大成就的,多疼爱宝玉一些,也无可厚非。

至于偏心,贾政是什么样,贾赦是什么样,王夫人是什么样,邢夫人又是什么样?贾政虽迂腐,好歹还算个正人君子,王夫人再虚伪,至少面上工夫做的仔细,待人接物不出错,对比着贾赦和邢夫人的荒唐糊涂,贾母这心不偏也难。

可是,邢芸穿越之后才发现,这原著再怎么客观,也是有立场的。

待宝玉,贾母自然是慈祥亲切,宽容和善,但对大房,贾母竟是连面子情都不怎么顾及的,有事没事就在凤姐儿面前数落贾赦的不是,时不时还对外人唠叨邢夫人是假孝顺……

要是处处奉承贾母,贾母还肯给几句好言语,不过只要一逆贾母的意,贾母是绝不念什么旧情的,肯定不叫人落好儿。

要是原版的邢夫人,打小便受着三从四德的熏陶,面对贾母时,就算知道贾母处事不公,但除了委屈求全也没别的路可走。

可邢芸凭什么委屈求全,纵然她借了邢夫人的肉身还魂,与这贾府有了些许因果牵扯,但她又不欠贾母什么,若是贾母待邢芸面上过得去,邢芸自然也是一团和气,若是贾母对邢芸不留情面,邢芸也不是没有赶尽杀绝的手腕儿。

思及此处,邢芸看着贾赦冷笑道:“我胡搅蛮缠?你才胡搅蛮缠呢!堂堂一个大男人,除了吃酒赌钱,你还会什么?你老娘哭几声,你那泥巴耳朵就软了,你怎么不想想,你老娘为什么不在别人面前哭,非在你面前哭,还不是你这个窝囊废好糊弄。平日里骂的多好听,什么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不过是应景儿,眼下脸一抹,泪一挥,就成母慈子孝了,哎呀,真比那戏里唱的还出奇呢。你好意思说她寒心,摊上你这样是非不分,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的窝囊废,我才真真儿寒心呢。你既这样看我,我还留在这府里作什么,趁早儿抱了孩子搬了嫁妆出去是正经,省的成了不敬公婆,不顺夫君的恶妇,白白丢了娘家的体面!”

说了这话,邢芸便吩咐着丫鬟抱了姑娘出来,收拾衣裳首饰,开阁楼抬箱笼,只把个贾赦气的喉咙里咕咕叫。

咳嗽了两声,贾赦捶着床骂道:“谁敢动一下,仔细你们脑袋。”

邢芸一笑,冷冷的讥讽道:“怎么,你还留着我在这家里吃了早饭再走不成,我可不敢用这府上的饭菜,要是染了什么病症,倒带累府上不是?”

贾赦又气又恼,一时想着邢芸走了也好,一时又惧着邢芸出去口无遮拦,左思右想,只得服软道:“老太太原是长辈,纵有不是,你只作没看见就是了,何必每每和她针锋相对,惹得老太太心中不畅。”

说了这话,贾赦又想了想,叹着气道:“老太太如今也是六七十岁的人,还有几年活头,你纵让一让又有什么不可?”

邢芸嗤一声笑了,贾母在书中可是出奇的高寿,贾敬挂了,贾母还活得好好的,今日让一让,明日让一让,只怕不让贾府抄家,贾母闭眼,是完不了的。

想着,邢芸好笑得看着贾赦道:“我倒想让,可你也不看你那老娘做的什么事?迎丫头没了娘,她话里说的好听,什么抱过去养在膝下,好叫外人看着,咱们府里庶出正出是一样。可实际呢,你是她亲儿子,尚不得她几分青眼,何况庶出的迎丫头,没人管没人理,好好一个千金小姐,竟养出一副懦弱无能的性情来。日后议亲说婚,人家可不会说什么祖母照顾不周,只会说我这作嫡母的故意作践庶出女儿。但凡教好了是她的功劳,一有不对就是我的罪过,世上有这么好笑的理儿?”

说着,邢芸看着贾赦那霉怂怂的模样,拿着帕子假意沾了沾眼眶,又说道:“迎春还罢,总归我也有不是。见你老娘说的好听,便信了真,想着迎丫头原是她亲孙女,又有俗话说隔辈亲,再怎么你老娘也不至于亏待了她去,真个放了心去,哪知世事却不如人意呢?但琮哥儿呢,自打从张姨娘房里挪出来,我三天一催五天一请,让你给琮哥儿请个先生来。生怕有个不是。可你倒好,今儿拖明天,明儿说后天,有工夫喝酒赌钱,却没时间替儿子找先生。你脑袋一缩,万事不知,外头人只看琮哥儿无人管教,胡作非为,倘或闹出什么事来,我又岂能走脱罪名儿?”

贾赦一身气性瞬时没了一半,嘟囔了几句,索性无赖道:“府里原有家学,你却说什么风气不好,逼着我往外寻人。我一不读书二不做官,能识得几个道德先生,那些清客相公你又嫌着市侩。本想着让林家姑爷帮着找一个,偏他又病了,如今你却叫我问谁去?”

邢芸听了这话,登时沉下脸,说道:“没了林姑爷,这一家子就是死人不成,那等子积年有才的先生,何处没个名声,但凡下细打听一番,绝没个寻不着人的说法。你只管支吾着,横竖我是看明白了,指望谁也指望不上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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