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另一只绵羊的出现,这些努力将自己扮演成绵羊的老虎们似乎又想起了他们真正的身份嫣然的情事。
那一定是一把不错的刀。
这声音不大,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但就是这个声音,却让那一双双原本闪烁的眼睛在瞬间又陷入了冬眠。
说话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嘴角上挂着矜持的笑容,他的声音很温和,听着他的提问,总会让你有一种下意识回答的冲动。
陆优望了望自己身上的刀伤,摇了摇头: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刀。
刀没有好坏之分。在说完这似乎自相矛盾的问题后,男人不在理会陆优,而是慢慢的从自己的身下翻出了两样东西。
一支普通草席里的草棍,一个普通的啤酒瓶盖。男人小心的用拇指和食指的夹住瓶盖的两边,然后在慢慢的抵在墙上,接着男人慢慢的松开了那两根手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瓶盖会迅速从墙上滑落时,男人那支拿着草棍的手忽然的抬起,接着,那支草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的撞击着墙上的瓶盖。
借着月光,那副带着镣铐的手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瓶盖没有滑落……甚至比男人用手抵住的时候更稳。
刀非刀。手中无刀似有刀。刀在手中,刀在心中。
在听到陆优的这句话后,墙上的瓶盖缓缓的滑落,那支握在手中的草棍已经截为两段。
黄老端坐在陈进的座位上细嚼慢咽的吃着小王为陈进准备的晚饭。在将一块红烧肉丢进口中后,他望着众人说道:味道不错,你们也尝尝?
很难想象,刚刚从停尸间回来,近距离观察了一个碎尸案的尸体后,还能有人,有这样的好胃口。
理所当然,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小王默默诅咒红烧肉里一定要出现一块骨头,然后卡死这个老头子时,黄老突然打了一个饱嗝,在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后,拿起了一支香烟。在将烟衔在嘴上后,他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在等着什么。
就在黄老拍肚皮的瞬间,一个人已经起身,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忽然一个身影抢先一步,点燃了那支香烟。
陈进愣愣的看着弯下腰为黄老点烟的汪清,心中一时五味俱全。如果陈进没有记错,这是汪清除了自己以外,第一次为一个人点烟,
屋内还是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在等,等一个人吸烟。
看着嚣张无比的黄老,小王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这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在仕途上会是如此的黯然。
几乎就在黄老将烟熄灭的同时,验尸官许元说道:李小丽的四肢被人斩断,身上并没有其他伤痕,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还有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应该在死亡前的一到两个小时。
小王接着说道:死者的四肢找到了三部分,丢失的部分是死者的右臂。现场似乎经过人为的处理,在现场我们并没有采集到任何一枚完整的脚印。
汪清道:死者身上留下的指纹只有一种,经过核实和赵大方的吻合。不过奇怪的是,在李小丽死亡的当晚,赵大放却消失了。
整个屋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种沉寂,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寂静中充满着沉重的压抑。全组人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所整理出来的线索,在讨论刚刚开始时便结束了。就仿佛在整个案件的背后有一只黑手悄然的斩断了大家辛苦放飞的风筝……
门猛的被一个人撞开,一张稚嫩,伴着慌张、喘息的面孔出现在了这个已经压抑到极点的屋子。
没有任何人去责怪这个小伙子,相反,在大家的眼神中还有一丝的期待,因为这个年轻而慌张的警察为这个屋子带来了声音。
对于在座的人们来说,难道还有比声音更美妙的东西吗?
然而随着小伙子的一句话,整个屋子里再次陷入死寂。
屠城……屠城……消失了……
这几个简单的字,犹如一记重拳,猛的击碎了陈进头上神探的光环。原本聚拢在这个光环之下的人们开始彷徨、迷离、甚至绝望。
因为这几个简单的字,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屠城在装疯。而正是这个装疯的人,精心的设计了两起凶杀案。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走错了,这起凶杀案被就是屠城一人所为……专案组已经订案了……他们怎么能错那……
依旧没有人说话,在这些话语却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甚至……包括了那张稚嫩的面孔……于小凡。
一个仅仅依靠个人魅力组成的团体,在领袖光环失去的那一刻,整个团体也会随之崩溃。
唯独有两人例外,一个是用牙签剔牙的黄老。另一个是一脸震惊,双眼死死盯着陈进的汪清。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整个团队所陷入的绝望。因为同样的话,带个汪清的完全是另一种震惊。
陈进为什么会先知道屠城外逃的消息?也就是说陈进在医院内有内线,那个给陈进发短信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