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石氏顿时转过了头来,惊奇的问,“你姐姐又怎么会在信王府?”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校园全能高手。我堂姐是三年多以前就随五伯父去荣阳的,当时我就恍惚听了一句,她似乎要去信王府,但具体是不是,我却不敢肯定,所以一直不敢提起。”
石氏一听,心中却有了几分计较。姑且不论钱灵犀说得是真是假,但这是她们眼前唯一的机会了。顿时吩咐,“叫赵大娘进来,我陪你亲自去一趟信王府。”
“我去雇车,这就送你们去!”石光甫也不待姐姐支使,赶紧跑前跑后的将功赎罪了。
石氏悻悻的白了弟弟的背影一眼,要不是在京城之中只有这么一个亲兄弟,她真是想翻脸不认人了!
悄悄的来到信王府外,就见今日果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附近几条街都堵得满满当当,全是各家各户来贺礼的人群。石氏看着这场景,心内怒火稍炽,想想钱灵犀说得不错,这么多人一齐涌上来,她要是个寿星看着头都麻了,哪里有耐心听人说话?
因实在过不去,她们只得下车步行,石氏和弟弟都戴了帷帽,牵着钱灵犀一路遮遮掩掩绕到信王府的角门上,石光甫使了一锭银子找那门子打听,果然府里三年前来了位钱姑娘,正是钱湘君。
石氏大喜,忙把那一盒金钱递上,又从头上拔了一支珠钗加上,令钱灵犀告诉那门子,“我是湘君姐姐的亲妹妹,听说她在这里,特意来瞧她的。来前又听说世子妃大姐姐过生日。便给她备了一份薄礼。这钗是给我姐姐的,这盒金钱是给大姐姐的,请小哥帮忙转交。不胜感谢。”
那门子收了石光甫的厚礼,当然肯替她们跑腿。而那盒金钱里,早就搁上了石氏让钱灵犀和钱敏君姐妹俩亲手写的帖子。只要石明君看到,就会知道这是谁的心意。
再三拜托之后。石氏才带着钱灵犀回去,石光甫黑着脸找到了自家的轿夫,自顾自的坐进轿中,等涂氏出来,看她要作何解释。
石府另一头,陈姨娘却是不解的问小女儿,“咱们给姑奶奶那边通风报信。又能有什么好处?”
石梦玥不答,石梦瑶却是想明白了,“傻姨娘,姑姑知道了此事,必是会想法告诉爹爹的。虽说现在一应家计大半仰仗那女人,但要是爹爹对她生了厌恶之心,她的日子是不是也没那么好过了?”
陈姨娘合掌赞道,“果然是条好计,只不知她们到底上哪儿作客,得让那女人下那么大的本钱。”
石梦玥此时才道。“不管她们这回上了哪儿,只要让爹爹知道她只会为了亲生儿女打算,就会对咱们上心。姨娘觑空再到爹爹面前提提,眼看姐姐可都快及笄了。”
陈姨娘懂了。这是挑拔石光甫和涂氏在明,为她们姐妹谋个前程在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两下里都不耽误。不由得对女儿很是佩服,“果然还是梦玥你聪明,想得出这么好的主意。”
石梦玥却微微叹息,“再聪明又有何用?现在咱们家可说就剩个空架子了,日后母亲肯定会在我和姐姐的嫁妆上多有刻薄,出丑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听及此话,陈姨娘未免也有些泄气,暗恨起石老太爷来,要不是他买古董上了当,至于把家境搞得这么穷么?弄得一大家子都得看涂氏的眼色过日子,想想真是不甘心!
陈姨娘看看眼前这一双如花似玉的女儿,决心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下半辈子的荣辱可全系在两个女儿身上,只有她们嫁得好,过得好,自己在家才能有好日子过。所以她不但要劝石光甫在心里装着两个女儿,还得想法给她们多攒点嫁妆!
当晚,石光甫跟涂氏及一双子女是一前一后回的家。大人的表情不好猜,但石明睿和石梦琪的表情却好猜得很。石明睿是既羞且恨,一回来就把自己锁进了屋里,谁也不见。饶是石梦琪年纪小不懂事,也异常乖顺的没有任何一点异动。
陈姨娘假装过去串门子,赞了几句新衣,又问她上哪儿做客。
石梦琪却往床上一躺,甚无趣的嘟囔着,“我还以为能有多大场面呢,谁知一点都不好玩。人多得不得了,害得我不停的行礼,笑得脸都酸了,你快来给我揉揉!”
陈姨娘可不乐意伺候她,假意说要去正房侍奉涂氏,借机脱身了。
可正房那儿,自涂氏回来,石光甫就闭紧了房门,一个下人都不许进,全都打发到院子外头。
只隐约听到里面乒乒乓乓响个不绝,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石光甫怒气冲冲的出来,陈姨娘眼见不错,急忙跟了去。打起二十分的精神,温柔体贴,小意侍候。
“人都死到哪儿去了!”听涂氏在里面大发雷霆,下人们才敢进去。就见一地狼藉,也不知是谁动的手,只得默默收拾。而涂氏去时的趾高气昂早就烟消云散,只余满脸疲惫和懊恼生气。
到了第二日,石明睿特特买了几样玩物到姑母这里来了。表面上是来讨表妹的欢心,其实是来跟石氏赔礼道歉的。
“姑母,我真的不知道娘是那样带我们去的。之前她一点信儿也没告诉我,否则我一定不会不告诉姑母。”小伙子既觉得丢脸,又挺自责。
而且昨天在那样的场合里,涂氏跟个卖猪仔似的,把他在贵人面前四处推销,弄得他已经十分憋屈了。后来见到了父亲,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就更让他觉无地自容。好不容易消化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