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沄昔一个人百般聊赖地游荡在方多姆广场上。
轻轻的舒出一口气,她抬起头来,看着广场中间的立柱,一尊拿破仑的雕像高高的伫立在顶端,昏暗的视线中,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陌沄昔做到一边的长椅上,双手抄在衣兜里,没有去想刚刚贺思讳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含义,但也不想回饭店。
一架飞机低低地掠过天际,白色的频闪灯在机尾处一闪一闪的。陌沄昔想起,沈濯言对她说过的,如果他们在人群中被冲散了,就让她在原地等他。
陌沄昔的眉头皱的更紧。她似乎,变得有些不像她了汊。
轻叹了口气,陌沄昔想了很久,她想起曾经对肖重云说过的话。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会和沈濯言有什么,那肯定是她爱上了他。
爱上。多么暧昧又危险的词汇。陌沄昔一直以为,经过之前的事情,她已经不会再轻易地爱上一个人了。不知道是沈濯言的霸道,还是他在霸道之后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陌沄昔低头笑笑,目光有些发软。
在广场的四周有不少的奢侈品购物商店,里面走出一个外籍男子,然后朝着陌沄昔这边儿地方向走过来,手臂撑在椅背上向陌沄昔借火搭讪。那男子说的英文很流利,陌沄昔跟他交流完全没有问题,可她只是抬起头,扬起脸来微笑,最后轻轻的摇了摇,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朕。
一个情人可以为对方做多少呢?上床,满足彼此的yù_wàng。给钱,满足彼此的生活。还有呢?有爱情吗?估计这个问题问出来,会遭到不少人的取笑。别逗了,跟情人之间谈爱情?不要异想天开了。不过是你情我愿,想要了就来,不想要了就拿钱摆平。只不过都是各取所需。如果说爱的话,不如说爱她的身体更为适合。
陌沄昔明白这个浅显地道理。所以她不说,也不问。只是保持沉默。
或许她乖顺,也许她温和。但陌沄昔,却在保留着最后的底线,小心翼翼地前行。她戒备着,不愿再让爱情刺伤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她从来不怕别人说她怯懦,也不怕别人嘲讽她软弱。她只是不想……再让自己经历一次死亡罢了。
陌沄昔没有多大的奢望,只是想好好的安稳度过这一生,哪怕一个人,也没有关系。即便会寂寞,即便……
方多姆广场边的露天咖啡座,陌沄昔安稳地坐在那里,悠闲地看着对面利兹饭店里各式各样的人进进出出。. 一直等到天完完全全的黑了下来,那些奢华的建筑物完全隐在了黑暗中,街灯全部亮起的时候,她才懒懒的站起来,双腿居然微微有些发麻了。
果然啊,今晚依旧没有月亮。紧了紧自己的衣领,陌沄昔呵出一口热气,使劲儿搓了搓手,然后去截了一辆计程车。
沈濯言的脸色阴沉着。贺思讳抬起眼来瞄了他一眼,舒服地坐在深紫色的沙发里,翻看着手中的杂志,似乎很专心的样子。
茶几上摆着的红酒,翻腾扩散出的香气,几乎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醉人的味道。
沈濯言的耐心不怎么好,却也不得不等下去。因为眼前这人是最后见过陌沄昔的家伙。他坐进贺思讳对面的沙发里。
贺思讳抬了抬眼皮,勾出一个戏谑的笑容。“看样子,这个沄昔对于言少来说,确实很重要。”然后,他扔下手里的杂志,抬头问沈濯言。“言少,吃过了吗?要不要我叫来,咱们一块儿吃个饭?”
沈濯言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了。至少已经有几个小时。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出了声。“贺少,沄昔究竟在哪儿。”
贺思讳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原来言少在我这儿等这么久,是为了打听你的小女伴的消息啊。”这么说着,贺思讳笑着摇摇头。“这个我恐怕帮不了言少,我可真不知道她在哪儿。”
此时,墙角边的落地钟发出沉闷的当当声。沈濯言回过头,看到镂花的铜指针已经对准了十二点。
沈濯言迎上贺思讳的视线,他的神情,像一头噬人的野兽。
“我不过说和言少在路上遇到,陪你去逛街而已。”贺思讳做了个无所谓的摊手的姿势。“言少,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之后,你的小女伴就一个人走了。不过,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顿了顿,贺思讳了然地说了一句。“不过言少既然回饭店找过,她不在的话。那说不定正在跟谁共度良宵。言少也知道,法国这地方既不缺美女,当然也不会缺少帅哥。说不定你的小野猫已经被诱惑了,也不一定哦。”
沈濯言眯缝起眼睛,他为自己为什么现在还可以如此平静地坐在这儿而感到难以置信。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下一瞬,他低沉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来。“那么,贺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噢,那个啊。”贺思讳露出一个回味的表情,睨了沈濯言一眼,轻笑着,笑容里有几分放荡不羁。“那只是一个劣质的玩笑罢了。没想到言少会当真呐。”
沈濯言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离开,然后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贺思讳在沈濯言离开之后,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非常奇怪的笑声,极其阴恻恻的感觉,让人听了简直不寒而栗。他看了眼被甩上的门,拿起桌上的水晶杯,晃动着杯中血色的葡萄酒,低叹一样的声音。“找到弱点了,呵呵。”
沈濯言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推开了饭店房间的门。
被关在门外,拿着房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