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菀出来的时候,动作很是随意。舒榒駑襻她甚至还在用手绢一根根地擦着自己的手指。
陌沄昔不知道那手帕是不是同样是消过毒的。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跟白墨菀住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幼时的好友,洁癖居然这么严重。不过让陌沄昔想不通的是,像她洁癖这么严重的人,居然可以忍受去给人做手术。
白墨菀的神情自然,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刚刚完成了一场大手术的样子。
“为什么要给他做手术?他怎么了吗?”陌沄昔看到助手的手里都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箱子不算小,看样子应该是一些仪器和工具。而在陌沄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助手的眼睛里都流露出对白墨菀的敬佩之意,不过却没有多停留,而是朝着他们微微的点头,转身就走了,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白墨菀意味深长地看着陌沄昔,没有很热切的样子。“不是什么温和的手术。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不过,白墨菀却在自己说完这话的几秒钟之后,笑了笑,然后接着对陌沄昔解释着。“是摘除脑白质的手术。等他再醒过来,就会连最简单算术题都做不出来了。妃”
陌沄昔有些惊讶地动了动眉梢。沈濯言却神情自然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在手术的时候,没有碰坏他其他的神经吧?”
白墨菀给了沈濯言一个无所谓的眼神。“现在他连自己都认不得叫什么,碰坏了又能怎么样?”然后,白墨菀把手抄在口袋里,看着沈濯言问了一句。“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现在你该告诉我,凌灵在哪里了吧。”
陌沄昔听到‘凌灵’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白墨菀,发现她的眼底是一片冷凝的神采。陌沄昔浅浅的皱起了眉。难道说……凌灵也到了城中?这不太可能吧窈?
然后,就在陌沄昔思考着的时候,沈濯言却点了点头,开口。“没问题。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现在就在墨家。上次在‘冰度’枪战,我看见过她,虽然当时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我听到墨朗白身边的那个墨七叫过她的名字。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
“应该?”白墨菀嗤笑一声。“我给你完成了必然的事情,你只给我一个大概的答案。沈先生,果然是无商不奸。”
沈濯言却欣然接受了白墨菀的这句话。“好说。不过我劝你,如果要去墨家的话,你最好是多做准备,如果被捉住的话,可就不一定你能够活下来了。”
“不用你来提醒。”白墨菀再看了陌沄昔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陌沄昔则看着白墨菀的背影平静了几秒之后,叹了口气。
沈濯言重新牵起陌沄昔的手,然后不让她挣脱逃开,带在自己的身边。“沄昔。我送你回去吧。我已经出来的够久了,如果再待下去,会让他们起疑的。”
陌沄昔什么也没有说,任由沈濯言带着她一起上车。只是,在坐上车子的时候,陌沄昔问道。“沈濯言,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你的所有能说和不能说的秘密。以后,你也会让别人给我洗脑吗?”
沈濯言开着车的手一顿,然后他把车子停下,凑过神来想要亲吻陌沄昔,却被陌沄昔侧脸躲开了。沈濯言深沉地看着陌沄昔的眼睛,说不清神情是坚定还是痛苦,陌沄昔只听到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的朦胧。他说:“不会的,沄昔。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是爱你的,沄昔。我想要给你最好的。”顿了顿,他突然笑了一下。“而且,如果我想让你就那样什么都不知道的留在我的身边,只要不把d给你撤掉就好了。可是,我舍不得伤害你,沄昔……”
然后,在陌沄昔没来得及把他挡开的时候,沈濯言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带着些强势和陌生的温柔,顶开陌沄昔的口腔,肆意地扫荡着她脆弱的内壁,带着绝望的疯狂一般,卷扫着每一寸黏膜皮肤,注入满身的热情。
随着亲吻的不断加深,沈濯言几乎把陌沄昔整个人都按在了椅子上,让她推不开也躲不掉,让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直到……被陌沄昔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都疼得麻木了,口腔里带了些淡淡的血腥的味道时,沈濯言才放开了陌沄昔,伏在她的身上,粗重地喘着气。
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爱到刻骨铭心,可以到什么程度?
可以因为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引着自己的心脏。因为他的忧虑而心疼,因为他的成功而喜悦。当他的名字变成一种特殊的存在,无论何时何地出现,都会带走自己所有的感官和思绪。
在沈濯言第一次对她说出那句‘我爱你’的时候,陌沄昔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甚至,她还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沈濯言的爱可以维持一年的保质期,那么,到时候就告诉他吧,告诉他,她也在爱着他。
只是,面包的保质期只有七天。一句‘我爱你’的保质期又能撑多久呢?
陌沄昔曾经数着手指一天一天的计算过。一遍又一遍,数到自己哭的泣不成声,也没有把这个时间添加成一年。当他带着许少菁以亲密无比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时,陌沄昔就知道,大概没有什么能够比那么深刻的爱被践踏而更让人伤心的了。
陌沄昔推开沈濯言,口腔里,呼吸间全都是他的味道,让她躲不掉逃不开的味道。这个男人以那么强硬的姿态侵入她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