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李二人忙闪在一边,仔细一看,认出女孩就是刘老昧的小女刘小月。此女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棉衣,却掩不住他苗条的身材,一张素脸,未施一点粉黛,一脸的憔悴,却难掩她天生的美丽。更让李炜不解的是,她眉宇间有一股说不出的贵气,让人生不出一点亵渎之心。她一进屋,这间低矮灰暗的屋子,都有突然一亮的感觉。
李炜看看供桌上刘老昧的照片,和在厢屋哭得死去活来的刘大婶,这两人的相貌都很普通,但却生出这么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儿来,不由得让人感叹造物的神奇。
听周围的众人议论说,她一直在外边打工,本来说今年不回来的,可能是听到刘老昧的死讯,赶回来了。
她先跪在父亲灵前磕了三个响头,放声大哭了一会,突然抓住三哥的手大声问:“三哥,爹到底是咋死的?”
刘老昧的三儿子怯怯地说:“爹是得心脏病死的。”
刘小月哭着说:“我不信,爹身体一直好好的咋就突然得了心脏病?”
刘老昧三个儿子都低下了头,刘小月突然扑到棺木前,推开了棺盖,刘老昧舌头伸出老长,脖子上俨然有一道绳印。
刘小月厉声说:“三哥,你为什么要骗我,爹明明是被人勒死的!”
刘老昧的三儿子用头撞着地不说话。这时刘大妈被人扶着从厢房里走出来喝斥道:“小月,你不要胡说,你爹是自己上吊死的。”
刘小月倔强地说:“大过年的,我爹好端端地为咋会上吊?”
刘大妈长长哭了一声,软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刘小月大声说:“是不是张保军那狗东西挪用了村民的低保款,被我爹告了,那狗东西怀恨在心,就把我爹勒死了挂在树上?”
刘大妈摇着头说:“小月,不要闹了,你爹已经死了,咱要为活着的人想呀!”
“因为我爹告了张保军,他婆娘朱小云天天来咱家叫骂,有没有这回事?”刘小月愤怒地看着旁边看热闹的人,“我爹去县城反映情况,是不是为了全村人,你们都得了好处,难道就没一个人站出来替我爹说一句公道话?”
众人都低下了头,谁也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得罪张保军。
“我要报警!是张保军害了我爹!”刘小月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就要拨110.
刘大妈和几个女人想过来拦她,刘小月厉声说:“你们再过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几个女人吓得不敢挪步。刘小月拔了110,报了案。
李吕二人站在人群后边,交流了一下眼神,脸上微微露出喜色。只要有人报案就好办,完全可以以查明刘老昧死亡真相为由,先将张保军夫妻拘捕。
二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开到刘家门口,宋所长带着一名警员走进来。
保平乡没有集镇,这一片的治安也归三堡镇派出所管理。
宋所长详细询问了事件的情况,又询问了第一个看到刘老昧尸体的人一些细节,又察看了刘老昧脖子的印痕,有些为难地说:“光这些,不足以证明张保军和刘老昧的死有关呀。”
刘小月说:“我怀疑张保军为了报复勒死了我爹。找证据,应该是你们公安的事,如果你们官官相护,我就去京城上告,我就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这时,李炜在人后悄悄给宋所长发了一条信息:先将张保军夫妇拘捕,详情我一会告诉你。
宋所长看了短信后,脸一板对两位民警说:“张保军夫妇涉嫌杀害刘老昧,请他们到公安局协助调查!”
又对刘家说:“刘老昧的尸体暂时不能下葬,待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宋所长带着民警开车直扑张保军家,看到张保军夫妇被押上警车,村民们议论纷纷地说:“这一下,有他狗日的张保军喝一壶的。”。
“这小子平日太狂了,这下狂出事了。”
“我看狗日的这次进去怕是出不来了。”
宋所长刚将警车开出村,电话响了,是吕局打来的:“老宋,你让民警把两人先行直接押到公安局,你在村口下车等一会,我和李主任也在张坪,你坐我们的车走。”
宋所长在村口等了一会,便看到李吕二人并肩走来。三人上了李炜的车,车开上公路后,宋所长问:“大过年的,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李炜说了刘县长如何收到短信,如何让他们来查,又说了他们查到的情况。
老宋说:“我看了刘老昧脖子上的痕迹,他确系上吊自杀。这件事有些难办,刘老昧虽然是他们逼死的,却没办法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吕局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这个张保军虽然可恶,可是从法律角度讲,他并没有犯罪。”
李炜说:“这我知道,我是想让你们以协助调查刘老昧死因为名,先将他拘了,老百姓才不会管他进局子是协助调查还是真的被抓了,我们可以借这件事,从另一个方向突破。”
吕局问:“那个方向?”
李炜笑着说:“你忘了,小卖部那女人曾说为修那栋村委会办公大楼,他小舅子朱小军给他送了五万块的,还有那条路他也捞了不少,杀人罪办不了,总能办他一个受贿罪。”
吕局和宋所眼睛同时一亮说:“这确是一个好办法。”
三人回到公安局,将张保军夫妇关进一间屋子里,什么也不问,过了一个小时后,吕局派出两路人马,分别将承建张坪村村委会办公大楼的朱小军和修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