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慈宁宫的大殿里,鸦雀无声?
太后一直盯着墨夜,墨夜从进来慈宁宫到坐下后,都未曾看她一眼,让太后楼眉如坠冰窑?
一盏茶功夫后,小翠领着敬事房的太监总管李公公进了慈宁宫?
“奴才叩见太后,叩见君上,叩见皇后娘娘?”李公公匍匐于地,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李清云,翻开记事薄,查看两个月内孤曾召谁侍寝过?”墨夜冷声道?
李清云吓得脸色惨白,抱着怀中的薄子,双腿发软?“君,回君上,君上未曾召哪宫的娘娘侍寝过?”说着,李清云将手中的册子拿了过来,翻开,里面一片空白,没有提上去一个字?
寒汐云身子一颤,看向墨夜?
“既然孤未曾召幸过谁,孙御医,你说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又该如何解释呢?”墨夜冷冷一笑,拿过李清云手中的册子,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只字未提?
孙御医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呐?”
寒汐云万料不到墨夜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一个月前墨夜只身一人前去俪坤宫,未带一个太监未通知任何一个人,之后又独自回了乾清宫?按照宫中的规矩,君上要召嫔妃侍寝,需要敬事房的太监总管拿着刻着各宫娘娘名字的竹牌放于托盘之内,君上想要哪位嫔妃侍寝,便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可一个月前,墨夜未遵循这些规矩,不仅未知会敬事房,更在事后未让敬事房的公公们将他那日临幸皇后的事实登记在册?
一脸失望,寒汐云看着墨夜冰冷的脸,涔薄的唇,都是薄唇的男人薄唇,皇帝薄情,如今两种都被墨夜所占据,他不仅薄情,竟然还那么的绝情?
“君上,臣妾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君上难道还要诋毁臣妾么?”寒汐云一步步上前,走到了墨夜的身前,弯下身子抬手抓起了墨夜的手?墨夜没有反抗,寒汐云将墨夜的放于她的小腹之上,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哽咽,“君上摸摸看,臣妾肚子里正孕育着一条生命,是臣妾和君上的孩子?虽然一个月前君上未知会敬事房,未命人登记在册,可君上也不能抹灭君上曾临幸臣妾的事实啊?臣妾身为皇后,君上之前的一番话,又何尝不是在诬陷臣妾,陷臣妾于不忠不义呢?”
墨夜一愣,扯了扯手,寒汐云松开墨夜的手,墨夜冷着脸低着头坐在坐椅之上,不言不语?
整个大殿里愁云惨雾,静如鬼域?
“哀家可以作证,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君上的?”久不出声的太后楼眉突然从坐榻上站起来,由小翠搀扶着走到了寒汐云的跟前,握住了寒汐云的手?“李公公,马上写下来,六月初五君上前往俪坤宫,临幸皇后娘娘?末,未指令皇后清宫?”
李公公踌躇在原地不敢动,太后一记锐利的眼神撇过去,李公公忙拿起册子,执笔将太后刚刚所说的一番话写了下来?
“既然君上曾临幸了皇后,那今日皇后怀有身孕也是事实,孙御医,你先行退下?”
“是,太后,微臣告退?”孙御医如蒙大赦,抱起医药箱忙不跌的出了慈宁宫大殿?
红色的字体显现在册子的第一页,李公公写完,太后朝着李清云点了点下颚,李公公会意,怀抱着册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整个大殿里,只剩下几人?寒汐云看着仍不作声的墨夜,心如钟鼓?
“君上,你是不是不想臣妾生下这个孩子?”寒汐云颤着声音问?墨夜缓缓抬头,一双清明的眸子里波光流转,复杂莫名?寒汐云看着墨夜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却无法从他的眼睛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墨夜起身,双眸里突然露出了一抹坚定?像是打定了某种主意,墨夜看着寒汐云,淡淡道,“既然你都身怀龙种,就多呆在俪坤宫养好身子?”
寒汐云扯了扯嘴角,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娇嗔的看了墨夜一眼,“吓死臣妾了,臣妾还以为君上要臣妾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呢?”
“打掉孩子?”墨夜听闻,重复了一遍?寒汐云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不解?
心绪飘远,墨夜想到了在昭夏暎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御医进了赫连清逸的寝宫,替羽含烟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眅乓煌湃狙的白纱布从他的面前经过,那暎他竟然不知道里面躺着受非人折磨的人,竟然就是羽含烟?usbp?
若那个孩子还在的话,他定然会好好的疼惜羽含烟,让她好好的生下他们的孩子?
这是第一次,墨夜知道,当御医拿着冰冷的手术工具替一个女人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暎是怎样震憾的一个场景?所以,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羽含烟并不喜欢这种深宫之内的生活,她想过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男耕女织,一世一双人?他从来都知道的,只是让他现在就抛开一切只带着她远走高飞浪迹江湖,他做不到?
只是墨夜知道,他日他一定会抛开这一切,带着羽含烟过与世无争的生活的?
既然如此,那何不如让寒汐云生下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他长大,也算是在将来让他的孩子继承他的江山,他才会走道是绝别,走得毫无牵挂?
“君上,你曾答应过臣妾的,会保臣妾成功怀上身孕并安全的生下皇子?臣妾已经怀上身孕了,君上决不能出而反尔要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