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侯妍情绪稍微安定些,妙音才敢试着问道:“夫人走得可还安详?”
夏侯妍哭着说:“娘就坐在紫玉兰树下,看着那一树盛开的花走的校园全能高手。”
妙音又道:“只可惜夏侯大人没在跟前,夫人到底装着好些遗憾。”
夏侯妍却说:“不,娘压根就不想让爹爹看见自己那么虚弱的样子,据说当初在紫玉兰花下的相逢,促使他们走完了一生。娘心里一直对爹爹很愧疚,这些年爹爹都在照顾生病的娘。或许对他们来说都是种解脱吧。”
妙音闻之黯然,心想还真是对情深意重的好夫妻,只是经历的磨难太多太多,曾经的不离不弃,足以支撑着夏侯太太短暂的一生,也曾如此的绚丽辉煌过。夏侯太太只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永远留在夏侯轻的记忆里。
等夏侯妍平复下来,妙音也有些撑不住了。当下有仆妇来请妙音去入歇。
妙音有择床的毛病,一夜不得好睡。好不容易入了梦乡,又得起床帮忙处理事务。婆子盛了早饭来,一小碟酱菜,一碟炒枸杞芽,一盘玻璃烧麦,半钵粳米虾仁粥。妙音勉强吃了一回饭,当下就有人来回事。
虽然妙音在帮衬着处理内务,可毕竟这是夏侯家的事,好些事妙音也不好裁夺,再加上没休息好,有些偏头晕。只得将一些事务托付给了管事的婆子。带了紫苏便回了商家。
诸事派定,请人看了百年吉地,破土开穴。商羿能够帮忙的事就这些了,虽然已经派了千里快马去四川告之夏侯轻快些回来,不过等夏侯轻接到消息。再往回赶,定要一段时日。
大小事体有了章程,商羿只每日去夏侯家早晚两次,有时候看一回便走。余则,依旧在魏王跟前当差。
妙音隔一日便去夏侯家探望一次,有时候只为替夏侯妍说会儿话。也会替夏侯太太念几句超度的经文,只不过这事妙音是在商家悄悄做的。
忙碌了十天半月,妙音瞅着商羿的形容仿佛消瘦了些。每日两边跑。杂事在身,有时深夜方归。两人之间说话的次数竟然渐渐的少了,虽然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一连几天见不着面。
起初时,商羿没来烦妙音,妙音还觉得清静,还能做点自己的事,可日子一久。妙音又觉得有些不习惯,一心牵挂着他。
直到这日魏王妃遣了人来请妙音进府去。妙音欣然而往。
魏王妃治了简单的酒席,请了几位公主、郡主在府中的花园里赏海棠花。
满园子的花团锦簇,凉亭里随意坐着几位贵妇,大家说说笑笑。魏王妃的脸上渐渐的也有了光泽,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少。
当下长庆公主便问:“嫂子身子渐渐的硬朗起来了。往年这个时候嫂子都不出门,歪在病床上。没想到精气神竟然这么好,不知吃了什么海上仙方,说来我们听听。”
魏王妃笑说:“什么海上仙方,不过和个女大夫对了医缘,渐渐的将养着好些了。”正说着,却见几个丫头簇拥着妙音走了来。
魏王妃连忙对当下的人说:“各位请看,那位女大夫来了。”
众人举目看去,却见花影下闪出个妙龄姑娘。论其形容当真和这树上的花没二样。明明是个娇滴滴的闺阁女子。一点也没女大夫的影子,大家俱是不信。
待妙音走至跟前,先与魏王妃行了礼。魏王妃忙替妙音引荐着:“这是长庆公主、这是宝安郡主,这是前朝的裕太嫔。”
妙音一愣。见在座者都是些权胄之人,一一施了礼。
魏王妃让人给妙音搬了张绣墩来,妙音方告了座。
魏王妃与妙音道:“我正与她们说起孙姑娘来着,夸赞孙姑娘医术高明。”
妙音自谦道:“哪里敢当呢。是娘娘的底子好,调理及时,所以效果也明显。”
当下长庆公主见妙音比自己小不少年纪,可一点也不相信跟前这个美人能治病,便有意刁难妙音,张口就说:“跟前都是妇人,我也不怕丢脸。有一件难于启齿的事还要请教女大夫。”
妙音忙起身答道:“不敢当,公主有话请吩咐。”
“说来还是做女孩时落下的病根了,生了我们世子以后依旧不见好转。每月的经期总要错开几天,只有提前,从没赶上正日子,也从没延迟过。经量又少,不到三日便干净了。不知有什么法子可以好好的调养一下。”
妙音忙回道:“总归不过什么逍遥散,当归丸的,慢慢的吃上一段时日,过些日子说不定就好了。”
长庆公主刺啦一声长笑,有些不屑道:“我还以为当真是什么有名望的大夫呢,还是嫂子说得太过了。什么逍遥散、当归丸,从做女儿期我也不知吃了多少,一点效用也没有。罢了,嫂子以后可不许再说大话了。”
魏王妃一心想要替妙音辩解几句来着,毕竟这个姑娘和太医院的那些的确有几分不同。听见公主奚落,心中有些替妙音不甘。
妙音有些面红耳赤,心里自然不服气,虽然她跟着师父学得不长,可从莲花庵出来以后,也一直在钻研各种医书,而且还对魏王妃的病情起到了很大的稳定作用,如今又好得差不多了。声量不由自主的就提高了几度:“听公主的话,虽然各种的药都吃了些,可依旧没有什么效果,那么公主肯定失于调养将息。治疗月经的事,其实不光是这几味药。”说着抬头见一树繁花,方又含笑说:“这花同样能治病,不仅治病还能养颜。公主何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