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夏热好粥,又回到花房,于凛冽坐在蔷薇架旁的秋千上,藜夏喜欢在花房里看书,他特意让人装了一架秋千。于凛冽黑发黑眸,穿着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他似乎要与夜色融合到一起。
"阿冽,去吃东西好不好?"藜夏扯了扯于凛冽的衣袖。
于凛冽竟然乖乖被藜夏牵着手,带到厨房里。藜夏打开水龙头,"阿冽,你先洗手,我去盛粥。"
藜夏盛好粥转身发现他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叹了口气,把于凛冽的大手拉到水龙头下面,按了洗手液,打好泡沫涂到他手上,认真搓洗着。看着低头认真帮他洗手的小女人,于凛冽心中蓦地一暖。
洗好手后,藜夏又拿了毛巾给他把手擦干。于凛冽忽然倾身将藜夏抱在怀里,寻着藜夏的唇瓣,温柔的贴上去。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固定着她的的后脑,姿势绝对霸道,但是吻却满是呵护,先在唇边流连,渐渐舌尖钩缠深入,好像要将藜夏的魂魄吸附出来。
藜夏的呼吸都被于凛冽悉数夺走,只能搂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摔倒,"阿冽吃饭了。"
"我更想吃你。"于凛冽浅浅一笑,吻上藜夏的额头。
把藜夏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他自己也坐下来,藜夏拿起汤匙递给他,"先喝粥吧。听到叮的一声,藜夏站起身来,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萝卜丝饼,放到于凛冽面前。
于凛冽挑挑眉,晚饭藜夏煮了自己爱吃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啊?没有啊……我不知道你会回来。"藜夏摇摇头。
"那怎么煮我喜欢的菜。"于凛冽吃着软糯的粥,心里胃里一样熨帖。
"我不知道。"藜夏如实回答,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她自己都想知道为什么。有一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是生生被藜夏压了下去,她知道,这种想法不可以有,绝对不可以!
于凛冽吃过饭,差不多已经凌晨3点了。藜夏把用过的餐具放进水池里,然后开始擦桌子。于凛冽冲了澡,穿着浴衣走下来,从身后拥住藜夏。
藜夏擦桌子的手顿住了,"阿冽别闹,我在擦桌子呢。"
"明天再擦。"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藜夏后颈上,又痒又麻。他拿开藜夏手中的抹布,丢到桌子上,打横抱起藜夏。
"阿冽,别……别……碗还没刷呢。"藜夏极为不配合于凛冽的抱法。
"明天再刷。"于凛冽吻住藜夏,"藜儿……今天别拒绝我。"
藜夏知道今天于凛冽心里应该很难过,她真的不忍拒绝,纤细的手臂,松松地勾住他的脖颈,于凛冽满意的笑了,"藜儿真乖。"
于凛冽将藜夏放到床上,轻轻覆上来。数不清的吻像是轻柔的花瓣,落在藜夏的脸颊跟耳朵上。于凛冽的手指在藜夏身体上来回拂动,似乎在弹奏醉人的乐章。藜夏此时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是迷离的流光,于凛冽就像一个令人迷幻的漩涡,将藜夏最后一丝清明的思维也席卷走了。
身体被填满的瞬间,藜夏将一双藕臂攀上于凛冽的肩头。于凛冽深深拥吻着怀里的小女人,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融化在骨血里。
今天的于凛冽是温存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怜惜与疼爱。而藜夏对于这种温存没有丝毫力气去抵抗,身体的本能致使藜夏只能沉沦下去,甚至还迎合着他的掠夺。一道耀眼的白光在藜夏眼前炸开,藜夏似乎被送到了幸福的云端。
于凛冽依旧紧拥着身下的人儿,格外沙哑的声音在藜夏耳边呢喃,像是恳求更像是蛊惑,"不要离开我,永远……"
"我不会离开。"理智完全不能从极致快乐的深渊中苏醒,藜夏回抱着于凛冽炽热的腰身。
于凛冽亲吻着藜夏美丽的眼眸,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身躯扣在怀里,拉过被子,给两人盖好,伸手关了灯。
皎洁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投射进来,在床上落下一抹银白。于凛冽看着怀中的藜夏,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睡着了。原本空了一块的心脏,似乎被这个小小人儿填满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不过生日,他讨厌甚至是仇恨这一天,他的降生与母亲的离世仅仅相隔14小时。那个端庄美丽的妇人,本应该是世间他最爱的人,但是他还来不及看一眼她的容颜,来不及感受一下她的拥抱,就被命运这个可怕的恶魔带走了。
他多想她像其他人的母亲那样,琐碎唠叨,甚至会对他生气斥责。但是他的妈妈永远只是笑,定格在冰冷照片里的美丽笑容,没有一丝生机。
所以从小他就知道,焦虑、沮丧、痛苦、悲伤这些情感并不能真的让人绝望,真正的绝望,是你一早就被判出局,无论有怎样的情绪想要宣泄,根本找不到出口。
所以他宁愿自己是最先放弃的那个人,无论何时都掌握着优先权,不许任何人像母亲一样,先他一步退出他的世界。
于凛冽被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幸福的感觉环绕着。他以为自己不会贪恋任何人给与的温暖,不能接受任何人成为他生命里难以割舍的一部分。原来,并不是这样,只不过是他自己,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既然现在被他遇到了,那么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
于凛冽勾勾唇角,在藜夏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像是帝王为他的王后加冕--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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