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珒毅知道不能跟醉汉讲理的,更何况这人对他总有莫名的敌意,所以他也不再继续试着把柯睿弄起来,而是一个电话吵醒了好梦正酣的杨文骢校园全能高手。
“是哪个死人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杨文骢才跟一个小帅哥大战三百回合,刚到家睡下,正是睡意浓浓的时候,看也没看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傅珒毅的声音透过电话更添了几分冷意。
不知道是不是被傅珒毅的话冻着了,杨文骢哆嗦了一下,清醒了几分,“哥哥哎,这个时间,我当然是在家睡觉啊。”
“睡觉?我以为你没人性,至少还有同性,现在看来你连这个也没有。”傅珒毅损完了人就挂电话,留下另一头的杨文骢对着电话发傻。半晌,“tmd傅珒毅,挂我电话上瘾是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骂人,有毛病啊!”
杨文骢的国骂全送给了他的邻居,傅珒毅是一点也没听到。
再次挂杨文骢电话也没让傅珒毅舒服点,相反,他心底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让他恨不得找人练练手。杨文骢是够不到了,但是眼前有一个,可惜还没等他动手,司机就慌慌张张地从车上下来。
“先生,不好了,不是,是太好了,也不是……”司机有些语无伦次。
“究竟怎么回事!想好了再说!”如果声音有温度,此时傅珒毅的声音都能结成冰碴子了。
“太太要生了。”司机咽了口唾沫回答。
傅珒毅没费事问在哪家医院,直接吩咐,“你先上车!”
司机像是屁股上点了炮仗,一溜烟蹿回车上,一边心有余悸地感叹先生发起火来真可怕,虽然不吼也不骂人,但是威力更猛烈十倍。历劫余生的司机把傅珒毅所有的怒火留给了那个依旧坐在马路边的人。
傅珒毅居高临下地瞪着柯睿,突然发难,伸手去抓柯睿的衣襟。柯睿的特种兵不是当假的,更何况他一直注意着傅珒毅的一举一动,即使这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不管怎样,傅珒毅出手的时候,柯睿也动了,闪避的同时伸手格挡,一来一回两人已经过了三四招。十几招之后,柯睿力气渐渐不足,醉酒让他招式的准确度下降,攻击力大减,更让他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化为零,再加上刚结束的猛烈运动,让他在力量上也显得后继无力,败局已定。
傅珒毅如愿抓到了柯睿的衣襟,却松了手,“上车!”
“不用!”如果刚刚的柯睿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那么现在的柯睿就是在表达成年人的怒火。
“为了个男人,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不得不说傅珒毅真相了,虽然真相的对象有一点点偏差,但柯睿确实是为了个男人才变成这样的。
傅珒毅怒气不争,口不择言,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俩人见过几次面,算是认识,但是除此之外再无关系,这样的话不是该由他说出口的。这种仅仅是认识的关系莫名让傅珒毅烦躁,所以,即使后悔了,他的口气也没有变好几分,“上车!”
柯睿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我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己回去,不用麻烦你了。”
傅珒毅看着柯睿一时间不知道拿他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怎么办,这时候司机先生不得不开口了,“先、先、先、先生……”
“什么事!”傅珒毅眼刀子一甩,司机先生觉得自己被秒杀了,可是老夫人交代的任务办不好即使死了也会被鞭尸,所以可怜的司机先生只得战战兢兢地继续说:“老夫人让您立刻赶去仁爱医院……”
闻言,傅珒毅不再废话,把柯睿推进后车座,自己也挤上去,“开车!”
傅珒毅的动作是很快,搁平时柯睿也不是下不去,但是谁让他今天喝多了还纵欲了呢,手脚不听使唤怨不得别人,暂时还没有自杀打算的柯睿只得去看别人老婆生孩子。
呿,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柯睿努力让自己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运作起来,让自己的言行在身边人的眼里不再是发酒疯,不管怎样,离这个人远远的才是正经,“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在前面的公交车站把我放下就行。”
傅珒毅理都没理,甩了三个字,便闭眼养神,“去仁爱!”
在司机先生忍不住要把冷气调成暖风的时候仁爱到了,傅珒毅下车,关车门一气呵成,最后俯下身子对司机吩咐:“把这人送回家,你就回去休息吧,明天上班前来接我。”
“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司机麻利地发动车子出了医院,开出了老远,司机先生才想起来问:“先生,你住在哪里?”
柯睿沉默了很久,久到司机先生以为他睡着了,打算停车叫醒他的时候,他悠悠地开口道:“阜康花苑”
“是仁爱旁边的那个阜康花苑吗?”司机先生欲哭无泪,他现在多希望有两个阜康花苑。他已经离开仁爱十五分钟了,先生早干嘛去了?!跟自家先生有过节不能拿他当炮灰啊!
抱怨归抱怨,腹诽归腹诽,司机先生还是认命地把柯睿送到阜康花苑,“先生到了!”司机先生尽责地提醒。
让他纳闷不已的是,刚刚还死活不肯上车,嚷嚷着要下车的人到了家反而坐在车上不动了。
他哪里知道柯睿此时心里的纠结?
他做了出轨的事,有什么颜面再会他与李健的家?透过车窗,柯睿看到他与李健家的窗户依旧暗着,李健依旧没有回来。柯睿说不出自己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