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内心不安,坐等审问的陶七叶一脸诧异地看着落荒而逃的林范,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话都还没说完,她怎么就跑了呢?
转眼看见苏箫盛的长发拖曳在地,便帮他从肩上绕过,放到他身前,瞧了瞧苏箫盛此时并无不妥的模样,有些纳闷。
“你吓到她了?”
苏箫盛眉眼一弯,笑意盈然,纤长的手指挽起几缕身前的发丝,很是无辜地问她:“你觉得我这模样可会吓到她?”
陶七叶看了他好一阵儿,沉默不语。
瞧苏箫盛这故作姿态不似往日的模样,陶七叶再傻也猜得到这其中必定有鬼。再瞧他那无辜纯洁的模样,真觉得他这性情是越来越像只货真价实的狐狸了。
真不知道是该认为那花百芳是活着好呢,还是死了妙。虽然她喜欢苏箫盛那从来飘逸自在的仙人范儿,一想到自己有机会染指一个仙人一般的人,那成就感也是不小的,唯一让人有些遗憾的就是少了几分人气。现在这副有意无意显露的狐媚姿态倒是多了几分世俗人气,却让人不太放心了。
让你靠近一个仙人,你一个凡人会犹豫吧,会觉得有些亵渎的感觉吧!这无形之中可以驱赶走多少有贼心没贼胆的“坏女人”呀!可这要是一个对你眉目传情,好似对你有意的人你靠近他不会觉得压力大吧不会吧?
面对有得必有失的境地,陶七叶也只好默默接受现状了。满心郁闷地看了那风骚毕露的狐狸一眼,只觉得这以后的日子麻烦会更大。
仿佛是苏箫盛有意要捉弄林范,接下来的几天里总是好巧不巧和林范在小客厅里来个实打实的碰面,惊得林范直跳脚。
“阿七阿七!”
这会儿陶七叶正在厨房洗碗,闻声就走了出来,看着站在苏箫盛旁边的林范一脸茫然:“怎么了?”
“他有话跟你说。”林范唯一克服惊吓的法宝就只有陶七叶,她觉得这妖精肯定在陶七叶面前不敢造次,肯定会有所收敛。所以她一跟他单独相处一个空间的时候,就会心慌意乱地召唤出在另一处的陶七叶。
陶七叶经过几次“教训”,当然不会真的以为苏箫盛有话要跟自己说。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林范是真的怕苏箫盛,要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留了几分心,还不早就嚷嚷出去了——我们家里有个可以变成人的狐妖啊!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那么做,也没动过那样的心思。之前变成小狐狸对她不怎么待见的苏箫盛倒是对她有了几分另眼相看,对她虽然只是找点乐趣地捉弄,却也没真的露出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去把她吓得肝胆俱裂。苏箫盛觉得这个姑娘倒还有几分讲情义,就算心里再怎么恐慌,也没做出什么失格事儿来。这倒还有几分新奇。
若是还在那边,他要是跑到什么寻常人家去住下,估计什么降妖驱魔东西都会接连上阵吧。
当然,由于他没有用法力读取林范的想法,自然不知道林范面对他的时候都在心里骂骂咧咧地来做心理建设,以达到不会像第一次发觉他是妖精时那样没面子地落跑。偶尔连续不断地在心里骂人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舒缓一下压力紧张还是行的。
尤其是最初几天,她一见这狐妖差点将陶七叶的祖宗十八代都带上了。她受了惊吓后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连续几天工作都出了些小毛病,别人都以为她是个新手所以有些疏漏,谁猜得到是因为一之狐妖住到家里来了呀!久而久之也算勉勉强强接受了一点,至少晚上能稍微踏实地睡觉了。
陶七叶很快就心领神会地把苏箫盛叫过去了,免了林范的一阵身体不适。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林范虽然能承认苏箫盛长得好,却没有丝毫被诱惑到的迹象,反而就是怕还怕得不得了。要不是觉得有陶七叶在,恐怕每次都会引发一阵尖叫。
“你别老吓她。”陶七叶叫过苏箫盛便轻声地劝告起来。
“有吗?”苏箫盛眼里露出几丝得逞后的浅笑,“我就只是从旁走过而已。”
“你要是以前那样子多好。”
“我现在这样子还不够好?”
“……”其实也无所谓好与不好啦。只要都是他,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差别,彼此的记忆和感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虽然要适应一个人性情转变的确需要时间,但陶七叶相信他曾经愿意为自己挡下灾厄的心不会有假。
陶七叶倒是接受能力强,没过多久便对苏箫盛与之前的不同一并接受了。
而林范则是在发生了一件事后,完完全全对苏箫盛改观了。
那天林范告诉陶七叶自己要出去吃饭陪客户,上司突然逢事离开就留下了她一个人,当她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却被软硬兼施难以脱身后,就慌慌忙忙躲进洗手间里手心发抖地给陶七叶打电话求救。
陶七叶知道她很晚会回来,却不料她突然打了电话来,哆哆嗦嗦地半天没抖出一个字来。问了好几遍也只听见她呜呜咽咽的“我害怕,我好害怕啊阿七”。
正巧苏箫盛和陶七叶聊着天,不耐烦这个打断他兴致的电话半天说不到一个重点上,索性夺过陶七叶手里的电话直接以灵识入侵,搜寻林范身处环境。他估摸这个电话和传音术有相通之处,便用了探知传音类似的方法,虽然灵觉上有些差异,但他还是很快锁定了方向,确认之后就将电话关掉了。
“你怎么把饭饭电话挂了。”陶七叶忍不住责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