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箫盛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红影以为他已经默认要直接接收他的**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你虽然喜欢她,却又不会为她心痛,我又怎么可能放心将她交到你手上?”
他们虽然本就是一体,情感也有共通的地方,可是在思考一件事的认识上有着不同的意识,或多或少都会存在着差异。花百芳那个人自从以为自己能摆脱苏箫盛后,就从来不会百分之百按照苏箫盛的意思做事,阳奉阴违是由来已久到的。
就算他们对陶七叶有着同一种感情,却未必会用同一种方式对她。
“怎么会呢?如果是我拥有了这样的躯体,那就是我在说话做事,那时候便该是由我给予她怜惜了。那时,我自会好好待她。”
“你还是等着慢慢湮没吧,我不会把她让你的。”
“苏箫盛,你……”红影焦急的话声还未说完,便感觉识海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压制,让她无法再开口说话。仿佛是一个大lang激起,铺天盖地地将她凝聚出来的身形打散,使得她不得不安分下来。
苏箫盛将自己的意识退出识海,这才感觉到浑身出了一遍汗,仿佛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
障眼法下,那条自额角蜿蜒而下的血丝滑落到颈间便自己止住了血。苏箫盛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不愿用上法术让这个小小的伤口快速好起来,似乎是想给自己留一个教训,又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点。
他拿过一旁架子上陶七叶的化妆镜,散去障眼法,扯了几张抽纸一点点擦拭起来,眼神却有了几分空洞。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在那边好点,至少他的所有随意都不会让他这样苦恼,就算放任了自己也不会有这样多的苦恼。可是,陶七叶对他来说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人,若是自己可以让她离开,他当时对玉竹书简许下的愿望就不会是让两人一起走了,而是将他们分散开了。
陶七叶呜呜哭了好一会儿,要不是担心父母会问得太过仔细,她真想一直哭下去。她的那只温柔可爱的狐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又怎么舍得让自己伤心呢?
满肚子委屈又不能对着父母倾吐,只好先平复心情,做出一副没事儿的样子让父母先稍稍安心,转身跟父母知会了一声就跑出去找林范。现在对她和苏箫盛最清楚的莫过于林范和罗青了。和别的人,她根本就不敢提及苏箫盛太多,害怕露馅闹出事情来。
她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给林范打电话。
“饭饭,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那边的林范静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阿七,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还在上班?”陶七叶的声音有些呜咽,摆明了就是一副急需闺蜜一名用来装她苦水的样子。
“呃……”林范犹豫了一会儿,想了个不伦不类的主意,“要不我把罗青的电话给你,你先和他联系,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把他当做我就行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就会帮你。还有,不准把目标转到我们家罗青身上!”
“饭……”
“嘟——嘟——”
没等陶七叶不同意,林范就快速地挂了电话。原因么,领导大人正好从旁经过,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总是不太好的。林范发了条短信给陶七叶解释了一下,转头就躲进厕所里给罗青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两句,又说了遍陶七叶的电话就立即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她一脸专心致志,就像是刚刚的两个电话都是非常严肃的工作电话。
罗青虽然高兴林范把他当作自己人,却还是有点郁闷,他虽然算不上日进斗金,可每时每刻也算珍贵得值些钱吧?又不是为了伺候自己的未来夫人,丢给他这么个人让他去哄,他还真觉得自己的水平是发挥不出来的。然而,他又挺看重林范的意思,便立即处理好手上的事务,没隔多久就给陶七叶打电话了。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还不忘记纳闷,那个陶七叶不是有苏箫盛哄她吗?什么时候又轮到他一个外人登台入场了?莫不是——分手了?
“喂?”陶七叶收到林范的短信后将罗青的号码存进了电话簿,他一拨过来,她就知道是他。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是男女关系,而朋友关系也算不上“闺中好友”的等级,他们之间能说什么,又说得上什么?可陶七叶又不得不承认,这世上除了林范,就只有这知道实情的另一个人适合听她的话题内容。虽然她很想找个人说些自己的难过自己的不明白,可是她再怎么渴求一个人的倾听,也不至于要跟一个半生不熟大男人说吧?她又不是空虚寂寞冷了,要抢别人男朋友了。
罗青本来以为这个陶七叶会有什么迫不及待的话要说,才会让林范那么郑重其事地让他立即去安慰她。对于女朋友的这种托付,罗青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好呢,还是该哭好呢?即是信任又是太过信任。
哪知道一通电话接通后,除了一个“喂”就再没下文了。罗青耐心地等了几分钟,终于肯定那个陶七叶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才快速地说了个地点,让陶七叶赶快去那里汇合。
他可是觉得自己能对一个不是林范的女人有这样的耐心,还真的是中奇异的进步呢。要知道在工作中,他最讨厌女下属装傻卖俏故作柔弱耽误工作,一碰到这样的女人,他总是毫不留情地让她们卷铺盖走人,于是他自己旗下的公司里凡是能在他面前出现的都是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