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觉身上伤口众多,仅凭短时的妖力已经无法恢复,耍了个花招,分出了诸多分身,将参加竞标的众妖分散引开,而真身却隐匿在了那倒霉神器之前被踩陷的土壤之下千金公主与恶魔王子。
刚现身还没喘上几口气,就被妖林之西那几个眼睛贼厉害的破鸟妖发现了。
公开竞标只讲力量和时间,不谈交情也不局限于竞标场,这时候花时间说那几只鸟不厚道,还不如自己先闪快一点。
男子的妖力流失太多,飞天遁地的法术都不能支撑太久,甚至连当作武器持仗的剑身都凝结不出来,此时他要是不想被后面紧追不放的妖精追上,在妖林中找到圣婴庙可能是一个办法。
圣婴庙仍旧是那个喜欢各种花样的圣婴大人弄出来的。他老人家可是说了,为了保护妖众人口稳定,不会灭绝,他给各位需要庇护的妖精修建了一座避难的庙宇,可以享受一天的庇护。当然前提是,你能把这飘忽不定居无定所的庙宇找得到……
圣婴大人曾是妖林里最强大的妖精,是几乎可以媲美神魔的存在。他设下的法障,试问如果不是放水,妖林里谁能破解?
男子脑海里这不太靠谱的想法一闪而过,就是他自己都是一笑了之不太当真,但他没注意到,手腕上的书简竟发出了同呼吸频率不一样的荧光,好似在默默地思考着什么。
不过在妖林跑动了几步,男子就发现眼前豁然出现的正是题着“圣婴庙”三个张狂大字的庙宇。明明他之前一眼望过去时并没有看见任何建筑,而这几步之后圣婴庙就像骤然长出来的一般。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泰然接受了这幢庙宇的出现,立即跨步就走了进去。
也就是他进去的一瞬,追至此地的妖精们丢失了他的线索,看着妖林中异常茂密的树木藤蔓摸不着头脑。
男子一进圣婴庙,身心一放松,就觉得浑身疲惫。
他有多久没有受过这样重这样多的伤了?久远到他都不太记得了。曾经干净利落遗弃的东西,此时却成了他最大的不利。无法负荷激烈打斗过后的伤口,体能忍耐力也大不如曾经,他甚至无法忽略从伤口不断传来的阵阵疼痛。
要不是这圣婴庙出现了,指望源楚楚那女人给他收尸,还不如指望那小仆人来给他哭坟呢。
男子找了一处临窗的墙角靠坐下来,抬手看了看那还在盈盈发光不肯松开的书简,嘴角翘了翘。
这就是玉竹书简的力量吗?能实现任何愿望的神力。如此能摆脱源楚楚那点牵绊,似乎也是不错的。可惜神器这种东西本就是神物,这世上已经没有了能够完全掌控的它的人,持有者最多能在它身上许下一个愿望就失去了拥有的资格。神器实现一个愿望后就会消失,此后就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了。
不过这小东西似乎是自己选择跟着他的,还真是既省事又招麻烦。男子想着虚弱地笑了笑,靠在墙上阖眼运起仅剩不多的妖力修复自己伤口,渐渐地他睡着了。
圣婴庙窗外的景象似乎还在变换移动,无法看清楚,唯一可知的是这耗费诸妖精力的一天已渐渐远去,黑夜隔绝白昼的起点就是公开竞标结束的标识。
男子垂在身侧的手臂上,盈盈光动的玉竹书简产生了变化,逐渐变化出一个绿衣少女的形态,安静微笑地抱着那手臂甜蜜地睡着,好像找到了什么喜爱无比的东西。
安谧的一夜宁静地度过了,临近拂晓之际,少女熟睡的身体像是被惊醒了——这时候她的身体里有了一个名为“陶七叶”的灵魂。
化作少女的陶七叶先是眨巴眨巴了一会儿眼睛,紧接着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哪知她那扭脖子看帅哥的损伤让她有点不能动弹,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被她弄醒的男子低来头来瞧她。
只是这不瞧还好,一瞧之下竟然把她惊得一口气喘不上晕了过去。
男子还未恢复的精气神实在有碍瞻观,何况陶七叶前脚还在她的时空里看着一个身着衬衫俊气帅哥,后脚就看见一个杀意未尽脸色惨白的男子,前后落差太大,心脏一时承受不了姑且也算个理由了。只是,她这一晕就错过了两件事:一是那男子骤然黑脸一瞬后,再轻软一笑产生的逆天变化,瞬间就露出了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气韵;二是男子动手给她下了咒,让她多了一个能够束缚她的名字“夏至”。
陶七叶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脸染血渍的白皙男子。狭长妖媚的眼中宁静悠远,竟然将那几分媚意压制下去,仿佛昨夜看见的杀意不过是错觉。他身上的衣服貌似是白色的,却被星星点点的诡异血色沾染,看起来就像是在神魔之战落败的白衣仙人。
当她看见这明明有着媚态却又洁净似仙人的男子时,竟然觉得自己又开始脑补yy了。
她仿佛能仅凭肉眼就看见这男子的变化,他的气色似乎在不断变好,脸上渐渐生出光泽,淡色的唇上逐渐红润起来,慢慢蒙上了一层珠光,眼中的目光仿佛被清水洗过一遍,更加地明亮清澈,甚至连他身上的污渍都好像都被无形的水波拂过,由上至下变干净了……
“帅帅帅……”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男子,嘴里“帅”了半天,都没能完整吐出一个词儿来。她本来是想用“帅哥”来形容的,可她看着这个脱去狼狈的白衣男子的时候,却觉得“帅哥”这大众化的词儿是不足以形容的,可能“美男”更合适点。
当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