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最近有个怪毛病,看见哪个长得漂亮又和花百芳有点什么亲昵啊熟稔的男子啊,就先瞪着别人的俊脸流口水,过了一会儿就开始疑神疑鬼,开始怀疑那个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的家伙会不会是这个,又会不会是那个校园全能高手。
花百芳倒是斜睨两眼无所谓,只是那些个跟她打打招呼说说话的翩翩公子们就会慢慢觉得如芒在背,好像被幽灵附体了一般,让他们都有些经不住要不动声色四下瞟上两眼,很想知道那阴魂不散的怨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地方是一栈,很专业的客栈,才不像苏箫盛那不闹阁特征不明显,整个就是一个四不像,像是私人别院又像是府邸,像是是饭馆茶餐厅又像是客栈……总之没有想不到的功能,只有挖掘不到的眼睛和耳朵。
当然花百芳这样专业的客栈怎么也得有个专业的名字,那名字就叫“客栈”。而花百芳这专业的客栈迎接每一种客人都有一种专业的方式套路,从迎宾的人,端茶送水的方式,再到入住的房间都因这客人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风格。
若是这书卷味重的人来,那就是斯斯文文的丫鬟小厮咬文嚼字极致风雅地邀请入内,仿佛书香门第中的文雅家仆;若是达官贵人来,就是灵活聪明懂得些官场之道的伶俐家伙来伺候,就如同会察言观色的富贵奴仆……
只要是有些特色的人,这家客栈就能找出一个合适的人迎来送往,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拿捏地极有分寸,令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宾至如归,体贴入微。
所谓花钱就是要会花,无论多少都得花在点子上。若是你要入住的一家客栈能让你既有回家又有被尊重的感觉,就是多花点钱也是乐意的。毕竟嘛,贴心的服务是一个客人选择的标准。
栈,若只是想赚回那些花了不少心思的装潢费,应该早就成功了。
但是经营着这样一家了解人心,体贴细致的客栈的老板却有些怪毛病。比如,她不给夏至安排单独的房间,因为她要夏至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她们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花百芳就绝对不会让夏至去睡一张没有她花百芳的床,共眠是必须;如果夏至胆敢开启怨念死盯着一个帅哥太久,她就会一个媚眼甩去,打到夏至脸上让她不敢再看……
夏至就不明白了,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总让自己在她媚笑的时候变得屈服,莫名其妙就被压住一头,心里那个不甘啊汹涌澎湃无处可发。
在花百芳面前,夏至换回了自己的本名“陶七叶”,她心想这名字也没几个人知道,估计苏箫盛想找到“夏至”还是得费点力气吧。
“七叶啊……”
花百芳的声音妖娆多姿,几个字在她口中婉转悠长,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夏至听着很不舒服,总觉得这女人在要提出什么奇怪要求的时候,声音就会变得柔媚入骨,好像在用声音诱惑男人一样。
可是,亲,我是女人啊!你确定你没用错方法吗?夏至挂着满头黑线看着她,实在不忍心打击这每每有所求就搔首弄姿白费力气的女人。
“你,你又有事?”夏至的眉眼不和谐地挤在一起,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阿叶啊,你不要总是这个表情嘛。我又没有要你做什么过分事。”花百芳的无辜表情很纯洁。
不过分?夏至的的嘴抽搐起来……
不让她一个人睡就算了,还硬要拿人当抱枕,每天都像死抱着金子一样的八爪鱼,勒得人难受;不让她看帅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摆出那恐怖的眉眼,让人浑身不适?她根本就不想那客栈的常客说的那样,是个什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解语花,根本就是个任性妄为的霸王花嘛!
什么俊俏公子,什么绝世书生,你们统统都被这老板娘诱人的外表欺骗了!她这夏至用刻骨铭心的教训告诉你,这有的女人外表就是一层茧衣,脱掉了那层外壳,你怎么知道从里面飞出来的是一只飞蛾还是一只蝴蝶?
“阿叶啊,我想和你一起洗澡。”花百芳眼里的狡诈一闪而过。
“洗澡?!”夏至一声尖叫护住胸前,“你想干嘛?”
“我后背痒,想让你帮我搓背。”花百芳一下扑在了夏至的背上,埋着脸在夏至的颈窝上蹭了蹭。
夏至忙抬手推开那女人的脑袋:“开什么玩笑,就算不跟你一起洗,一样可以给你搓澡。”
“讨厌了啦。”花百芳嗔怪起来的声音又让夏至抖了三抖,“人家也想顺帮帮你嘛。”
“我谢谢你了,免谈!”夏至不觉得自己和这女人有多亲密,而且她本来穿个唐朝式抹胸就已经够折磨了,还想要她在别人面前裸/露,别说门了,就是一个窗一条缝都没有!
“阿叶啊……!”花百芳的声音又出现了要提要求的征兆,尾音悠长得半天都断不了。
“你又怎么了?”夏至警惕起来。
“阿叶呐……”花百芳似乎很享受夏至紧张得像只刺猬的状态,叫起名字来愉悦得很。
“你到底想干嘛?”夏至受不了她这种将自己的乐趣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行为,声音在急促之余还有了些带刺的味道。
花百芳死死地将自己的头挂在夏至的肩头,任她怎么推搡就是甩不掉。她倒不觉得那不懂怜惜按在自己脸上的手有什么不好,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们要往东北方向走了。”
“走?”夏至终于转头看向了笑眯眯的花百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