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箫盛走得潇洒,夏至跟着他走了老远都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怎么就出来了。
“你的事办好了?”夏至忍不住出口问他。
“嗯。”还是那不咸不淡的单音节。
“哦——”夏至也回复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单音节,一个音倒是拖得很长,悠悠扬扬地飘进苏箫盛的耳朵里,倒是让他听出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道。
“没怎么。”敷衍的回答。
“我们回黎城吧。”苏箫盛主动牵起她的手,不知是不是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夏至总觉得她在那密室受伤之后,这苏狐狸对她倒是越来越好了,无意间也会透露出几丝亲密。
还是忍不住又不死心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苏箫盛不答话,只是招来云朵,带着她乘云而去。
真是奇怪的家伙,明明对人家都有意思了,还死活不肯开口承认。说句讨人喜欢的话有那么别扭,有那么为难吗?又不是给他找难堪!
夏至想着索性闭嘴不说话,就算自己再想搭话也生生忍下了,她倒要看看这死狐狸到底能有多厉害,能够撑多久!反正她以前跟朋友之间也没少冷战过,有战绩不怕战,看谁能够沉默过谁!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闹变扭归闹别扭,不过这两人在闹别扭这较为轻松的幻境中却是实实在在地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夏至怕死,本不会忘,可这昏迷几日后又和清流东拉西扯,日子过得也还算惬意,早就稀里糊涂不知今夕何夕了。即使是心细如发的苏箫盛,差不多因为之前误伤到夏至担惊受怕而将那最为重要的事情给疏忽掉了。
两人自以为离开皇宫是时候该逍遥自在了,却偏偏忘记了时间这个重要的东西了。之前还是牢牢记着的,现在正各自沉溺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可自拔,哪里还有闲心来数数日子算算时间呢?
他们不知道算日子,别的人可是每天都仔细算着日子,生怕一不小错算了,多数了一天。
要问谁家的人这么精打细算地数日子,除了那几个因为担心木槿三仙而逗留在历山的四凶兽还能有谁?
前几日夏至自我陶醉和清流吹嘘自家那红烧肉有多好吃的时候,梼杌就扳着自己的爪子来回数了好几遍,嘴里喃喃着:“还有五天,还有五天。”;穷奇扇着翅膀绕着那历山中央的巨大木槿树来来回回观察,生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妥之处;混沌担忧地匍匐在三位仙子的脚边,温顺又担忧;而饕餮则是暴躁地踢着自己的羊蹄子,恨不得能立即冲出去把三花木槿抢回来。
木槿三仙倒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只是因为部分元神离体较就,面色显得不太好,身子骨也有些虚弱。身后的那三颗互相依持的大树虽然茂密依旧,却也失去了几分鲜活的姿态。
这一比较起来,反倒是忧心忡忡的四凶兽看起来更像是失去了一半元神的倒霉鬼。
一月之期已满,却不见那借走三花木槿的人还来。四凶兽哪里还能按捺地住,时限一过不等三位仙子阻拦,他们就兵分四路,各朝一个方向,身化出流光,气势汹汹地寻人追债去了!
当内心唧唧歪歪的夏至感觉到身侧苏箫盛的紧绷时,发觉了不对劲,可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苏箫盛驾驭的云朵骤然停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抱紧夏至散开脚下的云,直直坠了下去。
“啊——!”
夏至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惊叫出声。没见过这狐狸有这么狠心的时候呀!不理他就要变着花样来吓人吗?
惊恐的尖叫还没散开,转眼就有个黑影堪堪从他们头顶上划过,在空中一阵一阵扑棱发出巨大的声响,却是灵活无比地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向着他们下落的地方冲来。
夏至虚着眼向那黑影看去,是一团黑墨上长了一对翅膀。看起来怪异,偏还有几分眼熟,可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想到会是什么,只觉得这怪东西肯定物理学得好,连她和苏箫盛自由落体的时间都算地那么准。
他们刚借着苏箫盛缓冲的法力一落地,那怪东西已经准确的来到了他们跟前,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烈风,寒光凛凛的利爪在那瞬间异常显眼。
苏箫盛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儿,慌忙带着夏至就势一滚,这才勉强躲开,只是沾了那风的头发衣角都断裂了。
夏至大气不敢出一声,眼角将那来者看了个一清二楚,这长翅膀的家伙她还真见过,正是那四凶兽之一——穷奇!
她倒想厚脸皮套近乎打招呼,说一句好久不见。
可这凶兽明显就在气头上,连来意都懒得多说,直接用爪子招呼,想到仙子那最近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心里就一百个不痛快,觉得这两个东蹦西跳躲开他爪子的两人根本就是欠揍。
拿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胆敢不守信用,真当他们四个的凶名只是摆设,说起来好听吗?
苏箫盛带着夏至飞跃腾挪间,总算想起来了借东西这件事。他嘴角微动,想辩解也没有了机会。夏至也慢慢回过味儿来,居然还忘记了有一月之月了,这什么狗记性啊?
穷奇威力无比,再加上那怒气翻涌如潮,接连不断不歇气地对着那两人连环攻击,他没舒畅那两个也别想轻松!
见这狐狸妖精狡猾无比,居然不肯和他硬碰硬,也不肯老实受伤让他出气,穷奇恼怒至极懒得再那么实诚地动手,直接上升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