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去……进去看看……”
宜蓝紧握了手指,两眼锐溃而宜之却垂下头避开妹妹逼视的目光仙路十八弯。
“进去看看?”宜蓝冷笑,“进去看看你心虚什么?进去看看你干吗不敢看我?进去看看你也算看得细致……”
“够了!”宜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紧紧攥着抹布,狠狠地盯着妹妹大吼,“我是去了!那又怎么样!不过是玩玩!”
“不过是玩玩……”宜蓝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笑容溢着苦涩,哥哥可以轻而易举为自己开脱,但他明明也知道赌博这个东西沾不得,很可能会万劫不复。
沉默片刻,宜蓝又问,“那你为什么对一程印象这么深刻?”
“因为我看着他提着一袋子的现金到付款处交钱……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心口好像有一股腥味在翻滚,宜蓝的嘴唇也变得煞白。她僵硬地转过身,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消化这一切。
她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想起重生之前那些在中国的日日夜夜,那些纠缠不休的梦靥,伤痛是那么地清晰。这次能够再次见到他,感情依然是那么强烈。
但这都不足以让她燃烧了理智。
这时房门被轻轻扣响,宜蓝这才想起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住在这个房间里,慌忙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坐到电脑前才应道:“进来吧。”
方芳轻轻推门,探了头进来,只见宜蓝看着电脑屏幕正等待开机,轻咳了一下,“宜蓝,你还好吧?”
“我没事,”宜蓝迎上她探究的目光,眼神中透着漫不经心。
“真的没事?”
宜蓝懒洋洋地微笑,转过头看着电脑屏幕,移动鼠标点开学习纲要,“就是觉得好累。明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晚上早点睡。”
这一晚,宜蓝躺下特别早,但是入睡非常晚。
本来以为会一夜无梦,但是早上却因为夜里各种睡梦压的起不了床。
她看着洗手间的镜子中的自己,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梦太多,多数记不清了,唯独只有一个,一直在她脑海中反复闪现。
她梦到一程在对自己微笑,然后轻轻俯下头,向宜蓝的唇瓣吻去。慢慢地,轻柔地,一如往常地,亲吻她的双唇。
当一程越来越近靠近,当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面颊时,宜蓝突然睁开眼睛——
闪开了那个亲吻……
她也由此惊醒,然后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昏昏噩噩中坐着车去学校,打开关了一夜的手机,信息提示音马上就响了起来。宜蓝翻开一看,有一个语音留言。
宜蓝按了收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只听一程好听的声音从里面流淌了出来,“电话怎么关机了?呵呵……是不是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帮我向你哥带个好。拜拜。”
啪地合上手机,宜蓝痛苦地紧握双手,面露脆弱地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从又痛苦又愤怒的情绪中缓和下来。
学校里,同学们吵吵嚷嚷。对于第一天的课程,大家都充满了紧张和好奇。宜蓝走进教室,不少同学都主动跟她打招呼,弗让克更是凑过来同她行了贴面礼。
他看着宜蓝苍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昨天没有休息好?”
“是啊,”宜蓝苦笑着,扯出一个不自然的表情,“想起今天第一天上课,太激动了……失眠呀……”
“这可不行啊,”弗让克笑了,浅水蓝的大眼闪耀着塞纳河水般的波光粼粼,“还有以后不能再喝咖啡这类味浓的饮料。一位品酒师的舌头可是非常敏感的,不能被味重的食物破坏了味蕾。”
“我知道,”宜蓝不禁笑了出来,“这话你已经跟我重复了三次了,咱们见面也不过是第二次吧?”
弗让克露出了大男孩的羞涩,却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劝说:“因为我听说中式的食物味道都偏重,以后你还是尽量吃清淡的食品吧。”
两人说话间,瑞福雷德教授抱着一个大木箱子走了进来。
教室中迅速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将目光集中在讲台桌上这个巨型的木箱上。
瑞福雷德教授首先对大家点头致意,“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大家来参加第一节葡萄酒品鉴课程。”
接着他话也不多说,直接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串串用泡沫袋包裹着的葡萄。一边取,一边淡然地说:“认识葡萄酒,当然要从葡萄开始。每位同学将会分到三小串不同品种的葡萄,请根据外形,颜色,味道来判断葡萄的品种。如果回答错误,这节课的课时分为零。”
他刚说完,同学中就起了不小的议论声。
瑞珐的学分计算方式是平时成绩占总成绩的70,而期中期末考试则只占30。平时成绩就是从这些看似不经意的随堂小考中的得出。宜蓝真的是要为自己捏一把汗,在如此严格的教学制度下,“及格”这条艰难道路上充满了各种险阻。
瑞福雷德教授清了清嗓子,然后点名道:“安第斯,上来帮我一下。”
肤色黝黑的安第斯咧着雪白的牙齿跑上讲台,宜蓝看着他从容地帮教授分拣葡萄,心里真是万分羡慕。
当她还在笨鸟先飞时,有些同学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他们不是从小就受着葡萄酿酒传统熏陶,就是一出生就在葡萄田地里打滚,奔跑。宜蓝轻叹,一种望尘莫及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安第斯帮助教授整理好葡萄,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