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上午断网,现在才连接上,抱歉,马上传上来。)
黑夜寂寂,傅清玉倚着窗户,望着月亮慢慢隐没在层层乌云的背后,毫无睡意。空前的压迫感紧紧扼制着她,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前世的她,父母离异,又各自组了新的家庭,有子有女,他们都似乎忘了有她这一个女儿。可她并不埋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寻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不要伤害他人就好。她所认定的伤害,是致命的那种。
大学毕业后,凭着优异的成绩与实践经验,她进了市级医院,作了骨科主治医师。虽然单位里免不了的勾心斗角,但那无伤大雅。
可是现在,不一样。
曹可莹去了,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消逝了。如果不是傅大夫人横插一脚,又如何会活生生拆散这一对美好的鸯侣?又如何会活生生逼死这么一位只有十五岁的姑娘?
傅清玉眼中恨意交炽。
想她为了改变自己这个傅府六秀的身份,为了摆脱傅大夫人与傅二公子的双重胁迫,千方百计,另辟蹊径,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做陪嫁。可是为什么,终究还是不能改变什么!
为了不陷入与她无关的恩怨之中,她一味地退让,如今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可是,那个傅府的大夫人还是对她身边的人下了手!
这一次是曹可莹,下一次就是她!
空前的危机感袭卷了她,她心下一片寒意。以前总觉得京城的傅府,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所以一直自欺欺人,自得其乐。如今她才深切地感到。那个傅府,那个傅大夫人,无刻不在,随时会向她伸出魔爪!
她开始有点相信傅二公子所说的,关于她母亲与傅府原夫人,也就是傅二公子的亲生母亲的真正死因的那些推断。.
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急促转身,摊开一张信笺,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沾满浓墨。刷刷地在信笺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把笔一掷,心中的抑郁悲愤才缓解了一些。
明月不知何时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在案几上的一行漂亮而凌厉的梅花小楷上:“傅二公子,请于明日午时到光华寺背后的百草园一议。”
“清玉,可莹姐姐走了。你也要想开点,保重身子。”一大早,胡三娇看到从房里走出来的傅清玉。眼窝深陷,眼中布满血红,想她一定又是一夜未睡。不由有些心酸,忙劝道,“我知道你与可莹姐姐的感情最好,你也一直把她当成亲姐姐,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她都走了十天了,你还这个样子,她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的。”
“我没事。”傅清玉笑笑,挤出一丝笑意,她不知道,此刻她笑着比哭还难看。
“三娇,我听说可莹姐姐下葬了,我们去她的坟前看看吧。”傅清玉举举自己手中提着的竹篮子,那里面,有冥纸、香烛等拜祭的东丁,是她昨天就准备好了的。
胡三娇看看傅清玉摇椅晃地走出门去,想出声劝阻,想她肯定不会听自己的,终究什么也没说,只低声叹息一声,也跟了出去。
曹可莹葬在水边村附近的另一个山上,半山腰一块向阳的坡地,地势很好。
傅清玉把祭品摆好,俯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冰冷的石碑。一座石碑,阻断了两个世界,就如她与一直相依为命的奶奶。她在心里默默道:“可莹,你一定要保佑我,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三娇,你的嫁衣不是还未绣好吗?你回去忙吧,不用陪我了。我想到光华寺给可莹许个愿。”下到山脚,傅清玉转头对胡三娇道。
胡三娇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清玉,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我不会有事的。再说,光华寺我都去了那么多次了,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迷路不成?”傅清玉故作轻松道。
胡三娇想想也是,光华寺离水边村是最近的,傅清玉不过是去许个愿而已,当然不会迷路。这么近的距离,即使人没有回来,再去找也找得到的。
她最近实在太忙,婚期将近,很多事情要办。于是她仔细嘱咐傅清玉一番,便折回家去了。
傅清玉摸摸怀中揣着的信笺,一步一下迈上台阶朝光华寺走去。她的神情从容,步伐坚定,眼中却冷意森寒。
光华寺门口,她已经看到慧觉在寺院门前东张西望。三年了,那个鬼和尚一点也没变,还是那副贼头贼脑的模样……
珠帘响动,林丰之一个箭步跨进书房,见到傅光烨正在案几前,手执书本,正在认真研读,不由愕了一下:“准备科考?”
傅二公子傅光烨放下手中的书,点点头:“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明年就是四年一度的春闱了,我不抓紧点怎么行?”
“你还用抓紧点?”林丰之摇头,再摇头,“我们堂堂的京城四大才子之首,还用得着看书?你就是临时抱佛脚,考前啃上一两个月的书,也比那些人强!”
“你少捧我!”傅光烨笑骂道。
“难道我一直找你找不着,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林丰之看看四周,口中啧啧有声,眼中闪着羡慕的光,“这样一处雅致的别院也被你买下来了,你真是好眼光。我看我府里的景致也比不上这里。”
傅光烨笑笑,这几年潜心经营,那些房产与田庄均收入丰厚,买下这座别院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眼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