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冬蕊按照傅清玉的吩咐,拿了月例银子,还有傅清玉设计好的几个样式,去外面的玉器行打造几只玉瓶玉罐子。
夏天将至,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傅清玉寻思依着薛大娘的秘方,采集露水做些防晒霜用用。冬蕊对于这类新鲜玩艺最感兴趣,马上飞跑出去采办了。
冬梅则安安静静地坐在里屋,做一些针线活计。
傅清玉刚吃过又经过改善的伙食,心情很是舒畅。如今连冬梅去打饭,那些厨娘们一见到她,马上笑容可掬起来,一反平日里爱理不理的样子,冲过去把食盒抢过去,把饭菜分别整整齐齐地放在食盒里,还点头哈腰亲自把冬梅送出门去。那伙食的份量与质量,已经及得上傅府的几个秀与姨太太的等次了。如果哪天下雨或因其他事情取饭来迟的话,大厨房的丫头婆子们也细心地把饭菜热在锅里,耐心地等着冬梅她们来取。
所以说,现在的傅清玉,因了仙女湖的那次事件之后,已经俨然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傅府秀了。
至于外面的情形如何,处在深闺里的傅清玉当然不得而知。但是,赵二秀的登门道谢兼送礼,无疑打开一个僵局,京场里各个府第的秀们开始对傅府热络起来。就拿今天来说,就来了好几张请柬,分别是大理寺少卿府上来请去吃莲藕螃蟹的,平远侯府来请去喝陈年桂花酒的,登州知州贺府来请去看京城名伶唱戏的……
当然,这些府第递送的请柬也十分讲究,不会开罪傅大夫人。名里是请傅大夫人及各秀的,最后点明,秀们一定全部到场,不然的话,就是不给面子了。
这层意思,像傅大夫人这样精明的人,怎会看不明白?即使心中暗恨,也无可奈何。一面心疼地吩咐张婆子请华锦坊的林家娘子过来裁衣,外加去福鑫坊多打几套首饰,装点头面之用。一面背地里对着张婆子长吁短叹:“想不到城郊的公主府一行,倒让那个野丫头大大地露了一回脸。”
“夫人何须如此愁苦?”张婆子皮笑肉不笑道,“夫人不是已经布置好了吗?就等待一个好的时机收网了。那个野丫头再怎么蹦跶,又又怎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任她在外面如何如何的风光无限,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地进陶家的门?”
大夫人笑了笑,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最近从忠靖侯府试探得来的消息颇为不顺,那个忠靖侯爵夫人对于她的暗示不冷不热的,如此一来,五秀傅清莹的婚事就如吊在半空中一般,不上不下,很是煎熬人。
傅大夫人知道忠靖侯爵夫人一向架子大,没有想到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大,那种眼高于顶,根本就没有把满朝文武百官的家眷放在眼里一般,让她暗生闷气,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是先皇极为宠爱的三公主呢,再加上又是当今皇上的胞姐,这两项与生俱来的殊荣,足以使这个身份地位尊贵至极的三公主有嚣张的本钱。
明了大夫人的心思,张婆子殷勤劝道:“五秀的婚事急不来,得从长计议。反正六秀如今才十四岁,即使她与陶家的婚事订了下来,也要等上一年等她及笄之后再操作婚事。这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忠靖侯夫人看到五秀的好,还有大夫人的苦心。到那时,忠靖侯夫人还能不喜欢上五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