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野丫头,夫人就这般便宜了她?”张婆子有些不甘心道。
“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不会“亏待”她的!”傅大夫人咬牙切齿道。
停了好一会,大夫人才平稳住心中的怒气,问道:“陶家那边怎么样了?”
张婆子看看大夫人道:“夫人,当时我一听说弄错了人,整个人一下子蒙了。然后我赶快到陶家打听。听说当时那场景,陶家那个三爷一下子就搂住人家姑娘,死不松手……”
大夫人冷哼一声:“看这三爷就是一个登徒子,登州知州那个二女儿样貌也不俗,好歹也是五品知州的千金秀,那个陶家,还不是赚到了。再说了,这事情都出了,众目睽睽之下,人人都看到那个五品官的女儿对人家投怀抱的,难不成她还能够嫁给谁去!”
数落完人家,大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个野丫头也真是好命,这样的事情都被她逃掉了,也不知是她哪里修来的福气。”
张婆子忙道:“夫人,并不是那个丫头好命,是我们的计划出了差错。要是我们每一个都算得精确,那个野丫头就是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大夫人点点头,如今的她,看到那位容颜秀美,大方温婉的六秀就觉得如鲆在喉,不吐不快。一来那野丫头的容貌在她所生的女儿之上,令她的自信心深受打击。二来那丫头才进府没多久,就在京城众秀里打响了名气,如此下去,必成气候,等到她羽翼丰满之后,要想折她的冀恐怕就难了。
这一颗重要的棋子,她白白养了这么多年。要怎么做,才能发挥出这颗棋子的重要价值呢?
大夫人的脸色凝重起来,她觉得不能如此贸然行事,一定要好好筹划一番。
夜色朦胧,京城胡同尽头,一个窄小的院落,门前的“气死风”灯笼发出惨白的光芒,照着门前的一小片地方。
一辆马车的“哒哒”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踏着青石板。瞬间来到这所窄小的宅子面前,下了车,走下两个披着黑斗蓬的人,头上的斗蓬遮住了脸庞,快步闪身进了这所小院落的后门。
后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领着这两个披着黑斗蓬的人,朝正厅方向行去。
川陕总督府贺云明正在正厅里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双手朝后拢着,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年纪轻轻。容颜娇好的女子,那是他的第七个妾室七姨娘。
听到脚步声,他瞬然转过头来。看着来人,脸露喜色:“弟妹,黄夫人,终于把你们盼来了,快请座。”
来人正是通州知府黄大山的正室夫人。古月美。还有一个是贺云明的弟妹董玉贞。
七姨娘亲自奉了茶上来,然后识趣地退了出去。
待这两人一落座,贺云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二位来信说,事情有了新的进展,打探到什么新情况了吗?”
古月美喝了口茶,略带得意道:“我今天收到一个重大消息,是有关忠靖侯赵冀的哥哥赵军夫妇的。”
“忠靖侯赵冀的哥哥赵军夫妇?也就是有关那位护国公的?”贺云明讶然道,脸上露出惊喜和探究的神色。
当年银沙江一役,赵军夫妇宁死不屈,双双自悬崖上跳下滚滚大江之中。先皇感念其夫妇恩德,特地加封为护国公。
“正是。”古月美语出惊人,“不过,赵军夫妇并没有死,而是身在石国。”
“什么!”贺云明猛地站了起来,由于极度震惊,他硕大的身子撞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水“砰”地一声脆响,摔碎在地上。
石国为匈奴的首府,安国公夫妇在石国,那不就说明他们夫妇已经变节投敌……
在门外望风的七姨娘赶快走了进来,亲自动手收拾起碎茶杯,退了出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云明还未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古月美的目光中带着疑惑,“消息可靠吗?要知道这事不可靠的话……”
要想推倒赵家,为自己的胞弟报仇,这当然是一个十分有利的证据。一举可以使到赵家全家满门抄斩,毕竟这牵扯到通敌叛国,但是,此事也非同小可。万一是误传的话,那么存心诬蔑的罪名……
古月美肯定道:“我的父亲以前曾在忠靖侯爷手下听用,也曾参加过银沙滩一役。回去以后,我去问过他老人家。他说当年援兵到达的时候,赵军那一支军队已经全军覆没,至于当时的情景,他没有看到,所以,他也不肯确定当时赵军夫妇的情形如何。”
“由此,赵军夫妇的死顿成一个谜。”古月美继续道,“关于他们夫妇俩的死讯,我听说,是当时一个濒临死亡的士兵说的。当时那个士兵神志昏迷,只记得当时赵军夫妇在悬崖上,至于后来怎么样,并没有一个人看到。”
贺云明不停地在正厅里踱步,脸上的神情又喜又忧。喜的是事情终于有了进展,赵世子害得他的胞弟家破人亡,还断子绝孙的大仇终于得报。忧的是不知这个消息的可信度有多少,他虽然死不足惜,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大仇未报之前就把身家性命先丢了。
“此事当真,是何人所说?”贺云明脸色凝重地问道。
“一个在石国做生意的商贩,他说他在石国见到一对夫妇,中原口语,长相与赵军夫妇极为酷似。”董玉贞看看贺云明,神情有些奇怪。
“那个人在哪里,我要见见他,问个清楚。”贺云明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