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就站在窗台的一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望着桂香极其“优美”地摔下,她的目光如电,直直地朝着桂香激射而来。. 桂香一惊,仿佛被人看穿心事一般,心中一慌,本来算计好的步伐突然间就乱了,身子晃了几晃,顿时失去了重心般重重摔下。随着那碗粥“哐啷”的响声中,桂香也如同狗吃屎般趴着摔在地上,下巴重重磕在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两颗门牙碰掉了,痛得惨叫连连,差点就晕厥过去。
刚才围观的众人还未散尽,看到这一幕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则人群中的李司珍的眼中则闪烁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还暗暗骂了句:“废物!”
傅清玉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这个刚入宫没多久的小丫头,没有受过太久后宫风气的渲染,应该回归一下淳朴的本性,如今看来,越是单纯乖巧的表面,越是容易迷惑人。
看到那个自作自受的小丫头趴在地上痛得直哼哼,却爬不起来。那碗精心熬制的粥摔在地上,滚烫的粥水飞溅得四处都是。那个倒霉的小丫头的手上也溅到了不少,痛得直搓手。而附近围观的人群心知肚明,没有一个上前来搀扶。傅清玉有些看不过眼,招手让冬蕊过来:“去,把那个小丫头扶到正厅里去,给她上上药。”
由于自己这里本身就是司药房,有的就是现在的药物,当然不用到太医院那里去拿药。
冬蕊看看自家秀,她当然看得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有些不情愿地走到桂香面前,低声骂了一句:“你这个死丫头,机关算尽,这本来就是你的报应,幸得我们秀仁厚。要不然的话,告到崔尚宫那里去,看不把你撵出宫去!”
桂香惶恐地抬起头来,如受了惊吓的小鹿般,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傅清玉,似乎真的怕她去禀报崔尚宫,把自己赶出宫去。
那副惊恐的神情配上满口的鲜血,还真是十分恐怖吓人。
“死丫头。看什么看!”冬蕊不客气地一拉扯起她。引得她一阵惨叫。看来这个坏心眼的坏丫头摔得太重了,连脚似乎也崴了,被冬蕊一拖一拽的,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傅清玉再度摇摇头,柔声道:“冬梅,桂香的脚也摔伤了。你也过去帮忙吧。”
冬梅有些无奈地看着傅清玉。其实对于这样阴她主子的人,她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既然傅清玉开了口,她也不好不去照做。她微微叹了口气。经过傅清玉身边时,低声道:“秀,你就是太好心了些。”
傅清玉微微一笑:“去吧。”
红瑾绿裳等人看到小厨房被弄得不成样子。便着手清洁起来。
李司药似乎想上前跟傅清玉说些什么,又似乎顾忌着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掉了。
傅清玉来到正厅,看到冬蕊冬梅已经把桂香弄到了一张椅子上坐着。冬蕊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叉着腰立于一旁不动手,也不作声。冬梅比较有耐性,取来了药酒与纱布,端来了清水,细细地替桂香擦拭起伤口来。
冬梅动作轻柔,饶是如此,桂香仍然痛得哀叫声不断。冬蕊有些看不过眼了,正要出声喝斥,抬头一看,见到傅清玉正朝厅里走来,于是把话缩了回去,只低声骂了一句:“叫什么叫,你死了娘老子啊?”
桂香于是不敢再叫,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模样十分可怜。只是这份惹人怜爱。只是这份可怜,在经历过方才的事件之后,再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同情了。
傅清玉伸手拿过一块毛巾,沾了温水,用手替桂香撸起裙角,挽起裤脚,轻轻替她擦拭起来。
见自家秀亲自动手,冬梅与冬蕊的眼中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不是因为傅清玉是金贵的大秀,这样的粗活根本无须她亲自动手。她们惊讶的是,像桂香这样一个罪有应得的人,怀着陷害他人的不轨之心,自家秀还能够这样心平气和地对待她,替她疗伤,自家秀也太善良了。
桂香更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傅清玉,眼珠都不会动了。
傅清玉一边替她敷着崴伤的脚裸处,一边柔声问道:“这里很痛是不是?”
桂香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
“那就好好记住这次教训,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傅清玉的语气突转严厉,就在桂香茫然的时候,只听到“咔嚓”一声,桂香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长长的惨叫声,整个身子如同虾米般弓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脚,痛得差点又要昏厥过去。
“好了,我已经帮你的脚正位了,呆会让冬梅拿些药酒给你,擦上三两天就没事了。”傅清玉拍拍手,轻松地站了起来,有些好笑地望着涕泪横流的桂香。
刺骨的痛楚一下子就过去了,桂香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位傅司药是在帮自己疗伤。她试着活动一下纠正之后的脚裸,果然不疼了。她的脸上瞬时戴上钦佩兼之感激的神情,站起来就要下跪:“多谢傅司药,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冬蕊瞪着眼睛道:“还有下次?”
桂香吓得缩了一下身子,忙不迭道:“奴婢说错话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傅清玉俯下身子,盯着桂香道:“桂香,其实我知道,你这个丫头也是迫不得已,收了别人的好处才这样做的。这样吧,别人给你多少好处,我双倍给你,自此以后,一切都听我的,如何?”
桂香其实收了李司珍的好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