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院里走了一嗅儿,在一个休憩用的小亭子停下。风很大,撩起了她的发梢,也撩起了她的思绪。
她伸手抚滓于胸前的紫色玉佩,那是她与他的定情信物,多年前,当他们还是天各一方的时候,月才就在冥冥之中就把这条缘份的红线给他们拴得牢牢的,不管他们走得多远,终究会在一起的,这就是缘份。
关山千里,他在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在临走的信中说,一定会等她,一直一直等她来,让天山上的雪莲作见证。现在高耸入云的天山的悬崖峭壁上,雪莲花一定也开得极艳吧?
她喜欢雪莲,喜欢那种极致的纯洁,那就像是他与她之间的情感,哪怕相隔千里,里面也掺不下任何杂质。
站在亭子里,望着远方延绵起伏的远山,她真的很想说,子宣,等着我,我就快来了!
“秀,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站在这里?”冬梅急匆匆地奔了过来,把一个外面雕了花的暖手的炉子递到傅清玉的手里面,然后把一件细绒披风披到她的身上。
“我没事,我好多了。”傅清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冬梅忙把软垫子拿出来,在石桌边的石凳上铺好,让自家秀坐下。
傅清玉问道:“冬梅,钱贵妃不知道好些没有?”
冬梅看了傅清玉一眼:“秀,上一次奴婢在听你与二公子说话的时候,当说到钱贵妃时,就看到秀的神情很不一样,还问起了那个假三皇子的事情。所以,奴婢就猜想,秀一定对钱贵妃的事情放不下,没想到还真是被奴婢猜中了。”
傅清玉轻叹一声:“其实,如今的钱贵妃也挺可怜的,钱太师与钱国舅都问了罪。家也抄了,府上的人也全部遣散了。她唯一的儿子,也惨遭杀害。这对于她的打击实在大了些。”
冬梅点点头:“如果秀想去看看钱贵妃的话,可以捎封信给淳阳公主啊。”
傅清玉的唇边露出一朵笑容:“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吧。”
“现在?”冬梅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自家秀,“可是秀你的身子…… ”
“我没事,我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傅清玉马上来回走几步给冬梅看,“你看看,我不是完全没事了吗?哎呀,在屋子里快闷死了,我们就出去走一走嘛。”
“二公子那边……”冬梅还是有些迟疑。
“二哥那边我会让人捎信去给他的。”傅清玉马上道。“我现在回房写信去!”
“秀!”冬梅喊道,可是傅清玉已经快步走远了。
傅清玉把信写好,交与冬梅,冬梅走了出去,让人把信送到宫里面去。由于前几天淳阳公主就约傅清玉入宫来玩,这两天也一直等着傅清玉的消息,收到傅清玉的简信之后,很是高兴。当即命了人抬了桥子来接。
看到那顶八人轿的华丽非凡的轿子摆在傅府门口,除去轿夫之外,后面还跟着一个婆子。二名丫头,还有十个带刀护卫,一看就是淳阳公主自己出行的仪仗队。她不由笑了起来:“淳阳公主真是客气,我们府上也有轿子,哪须劳烦公主亲自派了自己的轿子过来接?”
那个婆子姓朱,听傅清玉这么说,忙陪着笑脸道:“公主是这样吩咐的,婆子我也只是照办。公主还说了,傅秀这一次为保社稷功不可没,有一丁点的闪失我们都负不起。公主还特意叮嘱我们。绝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的话,拿我们是问呢。”
傅清玉笑笑,也就不再推辞,由冬梅扶着上了轿。在帘子放下来的那一刻,她说道。“我们再去一个地方,接个人,是公主想见的人。”
朱婆子似乎有些愕然,但也不敢违抗傅清玉的命令,于是照着傅清玉说的地址,朝着正南街的一条胡同而去。
早些时候,半仙子就得到傅清玉送过来的消息,说是要把假三皇子接回去。这此天他与义子朱长明一直在家里等着。终于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紧绷着脸总算松懈下来,对义子道:“傅秀来接孩子了,老夫我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也可以放下来了。”
傅清玉下了轿子,进入里面,见那名约两岁的孩子正在摇篮里睡得正甜。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就揭了下来,一张脸粉嘟嘟的,似乎隐约有些痘痘的影子。他似乎也预感到有人来了,睁开了乌溜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傅清玉,小小的嘴巴微微上翘,居然露出一个笑容。
朱长明看得惊奇:“傅秀,看来这孩子跟你还真是有缘呢。”
傅清玉笑了一笑,伸出手去,碰了一下那孩子的脸颊,问道:“余毒清得怎么样了?”
朱长明道:“按傅秀的法子,如停了已经清得差不多了,这些天那些结疤差不多掉光了,只须一段时间的恢复,这孩子就能恢复原样,与正常孩子一样,没什么大碍了。”
傅清玉凝目看向朱长明父子,笑道:“你们父子真是厉害,竟然连我二哥也瞒住了。”
半仙子嘿嘿一笑:“我们当然听傅秀的,秀说要隐瞒,我们父子就不会泄露出半个字去。”
傅清玉轻松笑道:“待日后禀明皇上,一定给你们父子记大功一件,好好重赏一番。”
半仙子忙摆手道:“这老夫可不敢当。那个,那个……”他看看自己略显简陋的医堂,“只要皇上给老夫这个医堂题几个字,老夫就心满意足了。”
傅清玉一怔,不由笑了起来。看来还是半仙子想得长远,那些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又怎么抵得过利用皇帝的名声,给自己的医党作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