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这两个字眼,就像是一枚炸弹,顿时把郝苗苗吓了一大跳,足足呆滞了五秒才回过神来。
“什么?!逃婚?!”电话那头传来郝苗苗咋咋呼呼的尖叫声,“米若,你可千万别瞎说,这种话要是被男人听见,尤其是你们家厉焱那样的男人,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吗?!”
“我知道。”米若打了个寒颤,不用想就知道那结果有多可怕。
“那不就得了,我跟你说,什么也不要想,只管安心当准新娘就行,知道了吗?”
“……好。”
断线后,米若手握电话呆滞了许久,才从浴室里出来。
一抬头,就看见厉焱舒服地坐在床沿上,双臂打开搭在身后的靠背上,仿佛他很喜欢这个姿势,有一种纵览天下的气势。
毫无防备的米若被结结实实地吓到了,瞪大眼睛问,“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
男人勾了勾唇,一张俊脸看起来漫不经心,“这样就被吓到了?你还真是奇怪,平时跟我斗嘴的时候胆子那么大,这会儿你倒是胆子小了。”
米若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越发生气了,“没听过一句话吗?人吓人,吓死人!”
厉焱的笑容渐渐扩大,忽然觉得她生气起来的时候,也挺好看。
米若不理他了,自顾自拿了吹风机吹头发。
她的腰肢纤细,手臂抬起时也抬高了裙子的腰线,衣服在胸前隆起,又在纽扣处系紧,身形很是曼妙,在潮湿的浴室里有种恬静的魅惑。
米若后背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贴在中央,蜿蜒在秀丽的脊骨上,吹风机吹在左边时它躲到右边,吹右边时它又躲向左边,她怎么都吹不到那一缕乌黑。
而在手臂和身体无意地扭转间,女人的柔软和饱满在遮遮掩掩下若隐若现,很是挑动着注视着她的厉焱的神经。
这就是米若的魅力,她不是刻意地在展现什么,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与美人和尤物有什么关系,也因此举止自然,不加遮掩。但在厉焱眼里,却成了诱(和谐)人的美景,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有种发烧做梦的错觉。
梦游般地,厉焱站起身,走过去拿过她手里发烫的电吹风,在看到米若惊慌地回眸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厉焱牵起那缕湿漉漉的头发给她看,认真地烘干它。
米若呆呆地看着镜子,镜子里俊美非凡的男人细致地帮着自己,有无法拒绝的温柔目光。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见鬼了,要么就是她看错了。
怎么可能?厉焱的眼睛里怎么可能有这样温柔的目光?
果然,再次看向他时,那抹温柔已消失,神色泰然自若,毫无异样。
可,又分明能感觉到他的大手轻柔小心地游走在她的发丝间,偶尔会笨拙地纠缠到一根头发,拽疼她,他会立刻停住,然后蹙着眉头问她:“痛不痛?”
却又不等她回答,像是失了耐性似地,面露厌恶,索性丢掉手里的电吹风,说:“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没事儿留这么长的头发做什么?!”
听到这里,米若的面上反而显出一抹笑意来。呵,这才像是厉焱该有的行为和言语。
她摇了摇头,只当没有听见他的抱怨,镜子里反映着男人转过去的背影,她也就不回应他,重又拿起电吹风。
终于,所有的头发都柔顺妥帖地披在肩上,吹风机也不在聒噪。不知何时,外面已停了雨,厚重的云层让位给疏朗的晚晴,夕阳镀红了窗外,也给卧室里的人匀染上一层橘红色。
米若恍惚间想起,前些天厉焱带她去婚庆公司时,看见橱窗边树荫下有对甜蜜的情侣,那一幕让她羡慕到心痛,一刹那她想起刚才在镜中看见厉焱站在身后替她吹头发的画面,两幅本不相干的场景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如梦似幻般美好……
“米若,你过来一下。”
厉焱淡冷的声音唤醒了她,她怔了怔,发现自己竟然有刚才那般荒唐的想法,不由得甩了甩头,人回到现实中。
她赶紧将电吹风的线圈卷好,走到厉焱的身边,坐下,“什么事儿?”
男人伸手掏出来一个盒子,递给米若。
“这是……”只说了两个字,她便收住了话音。
那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锦盒,虽然精致却又看着古老,仔细一看,似乎又有些年代,而盒子的尺寸大熊容易让人联想到里面躺着的是一枚戒指。
这样的场景在狗血电视剧里已经看过太多,可这一瞬间还是令米若的心轻轻地颤了一下。她只觉得那枚戒指的光华完全被盒子所遮盖,正等待着未来的女主人捧起,打开,并赞叹出声。
而事实上,她确实这么做了,捧起,打开,然后……
只这一眼,就被那枚戒指中央蔷薇花形状的钻石给摄钻魄,很美,真的很美,她已经找不到任何恰当的词汇来形容这枚戒指的美。
所以,她怔愣当场,完全说不出话来。
“不喜欢吗?”男人扬了扬眉。
米若无法自控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摸着顶端那朵蔷薇花钻石,喃喃地问道,“为什么是蔷薇花?”
蔷薇,俗名刺玫,有些地方还把它叫做刺儿花,一如她的个性,多刺,倔强,难以靠近。
思及此,男人在她耳畔笑了笑,“因为和你很像。”
“很像?”米若愕然,“你说我和这种花像?哪里像了?”
厉焱却不作答,径自将戒指拿出来,套在她的指尖,表情满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