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迟迟不肯进去,浴室里面的男人终于发飙了。
只听见“哗——”,像是有水洒出来的声音,接着浴室的门被人打开,男人围着一条皂出来了。
显然,这声音米若也是听见了,她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惊跳起来,通往二楼的楼梯就在两米开外,她想也不想就往楼上躲,怎料到没跑上几步,脚下一滑,人已重重地仰天栽倒。
厉焱原本还是一脸铁青色,见到情形不对,脸色就变了。长腿紧走几步跨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怎么回事儿?叫你帮忙洗个澡搓个背而已,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跑?”
“鬼才相信你的话!”
米若咬牙切齿,拍开他的手,好不容易坐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厉焱见她脸色苍白,双手握住她手臂轻轻把她提了起来,扶坐在沙发上:“有没有摔着哪儿?”
“没,没有……”声音戛然而止。
米若看见厉焱的右胸口上,有一长道用布条包扎的伤口,因为蒙着布条,所以看不见那伤口的长度,但是能隐约看出伤口被划出了长长的一条,有些狰狞,光是看着都让她隐约觉得,那伤口一定很痛。
但很快,视线不敢多在他身上停留,只因他赤裸着的身体实在是……
深色皮肤上沾着的水珠还没有擦干,正在往下滑,一滴又一滴地滑进黑色皂里……
“我,我要上楼去了,”米若抬手,佯装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绯红的脸颊,“实在对不起了,我头晕,真的好晕。”
说着,身子虚晃了一下,看起来真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柔弱感。
平日里敏锐非凡的厉焱,今儿倒像是一点儿也不怀疑她,任由米若逃也似地上了楼。
真正上了楼躲进了被窝里后,她才想起刚才,看到他胸膛上的那道长长伤口,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他看起来伤得不轻,即使那伤口不深,但是被划了那么长一条口子,皮肉牵扯中定然会有所疼痛。
就这么晾着他不管,他一个人洗澡的话,不会有事吧……
她蹙眉思索了半天,心里莫名地混乱起来,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站起来又坐回去,在木地板上徘徊了四五圈,又坐回去。
如此反复来回好几次,心情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来越乱了。
思绪混乱中,发现窗外海风阵阵,夜幕已经黑尽,四周安静下来后,才发现海风的呼啸声那么明显,身上不自觉地发冷。她站到窗沿上,微微打开一点儿窗户的角度,海风立刻由外灌进小木屋内,吹透了她的皮肤,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才想起来,厉焱还没上楼来,不知道他一个人在楼下,怎样了……
米若想了想,抱着一床薄被,悄悄地下了楼,发现一楼灯光莹莹,她不由得好奇地往沙发上看去,竟然看见正酣睡在沙发上的厉焱。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一些,再走近一些,静静地站在沙发边,打量着仰面而卧的男人——
挺直的鼻子,清冽的轮廓,线条柔和的性(和谐)感薄唇,唇形很好看,在麦色肌肤的映衬下越发显得魅惑,透着男人的刚毅,又夹杂着温和的优雅。
像是入了魔,米若一直这么静静地看着……
接着,又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米若上前一步,俯下身,轻轻地,缓缓地,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点了点厉焱的唇!
动作很小心很小心,触碰时,也只是非常轻的一点,像蜻蜓点水般轻盈,生怕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可,只是这么一点点的触碰,却发现,他的唇,好软,好柔,手指指腹上那一小点的接触面被这么轻轻一触,像是触动了电流似的,她一下子就收回了手。
她惊秫地瞪大了眼,像是惊觉到什么似的,连薄被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转身疾步奔回到二楼,直接回到卧室。
楼下沙发上,男人捡起地上的薄被披在自己身上,一丝勾人的弧线在他的嘴角微微形成……
翌日清晨,金黄色的初阳批霞万里,一缕缕从窗外照射进小木屋内。米若醒来时,只觉得饥肠辘辘,昨晚只吃了清粥小菜和烤鱼,似乎饿得很快,于是她洗漱完毕,下得楼来。
脚步还未踏至一楼,愕然顿住。
沙发上的厉焱,还在熟睡,只是换了个更霸气的姿势,那露在薄被外的长腿,修长遒劲,肌肉纹理分明。
她没有去打扰他,轻轻地从客厅里穿过,然后进了厨房,翻找一番后,打算把昨晚上剩下的东西热来吃。
热一下剩菜剩饭,她还是会的,所以这一次不再如昨晚那般狼狈了,并且动作还算麻利,不一会儿就做好了早饭。
她洗了手,取掉围裙,正准备转身的时候,一阵带着体温的劲袭来。米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厉焱从身后搂住腰际,猛地将她转过身来,并一气呵成地欺身而上,将她的身子禁(和谐)锢在自己和案台之间!
英挺狂狷的俊颜,深邃犀利的黑眸,高大健硕的体魄完全显示出他的男性气概,及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厉焱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身前的米若,黑眸中,荡漾过一丝情(和谐)欲。
“你,你醒了?我正想叫你起床……”
米若的小脸蕴着娇红,局促不安地埋着头,灵动的双眼盈盈水萌,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不点而朱的粉唇,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恰似一只娇媚妖娆的小妖精。
几乎是不加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