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已过,天气转凉的越发的快了。
马车内,凤璃披着一件微厚的毯子,正睡得酣甜。酒千则坐在他的身旁,瘦弱的肩膀正奉献给凤璃当依靠。
眼睛,目视着窗外的风景。
此时的他们已经到了凤溪城外,正朝着老头所在的苍蓝山而去。
昨夜回到府中,她就吩咐南宫询收拾行囊,一大早,凤璃身上的疼痛正消逝,人还来不及恢复,便被她命人抬上了马车。只带了一个车夫,一起带着一些日常用品便离开了。
她知道凤瑞那只狐狸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还不知道又要耍些什么把戏留下他们。索性,她率先给溜了,就算他再出阴招,她也可以置之不理了。
另外,还找了两个人易容成她和凤璃,同时启程朝着与他们不同的方向而去,目的地是凤璃的封地。
虽然已值深秋,路边树木花草早已枯黄,金黄色的树叶被清冷的秋风吹得沙沙作响,抬眸一看,阳光被摇晃的树叶拨弄的忽闪忽闪的。
一阵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依靠着酒千的凤璃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提了提他身上的毛毯,酒千却觉得心旷神怡,这样的空气,在二十一世纪是吸不到的。
忙了一夜,终是累了,渐渐的,她也闭上双目,小憩了起来。两个人相互依靠着,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么和谐,那么般配,那么惬意。
而皇宫里,所有的人正小心翼翼的喘息着,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凤瑞那头疯狂的雄狮。
今早离开云容殿,他便如酒千所料的派人宣她和凤璃入宫,可是却给他带回去‘璃王和王妃已经离开’的消息。
“砰”的一声,龙案上的东西被震得七零八碎,天子的怒气却仍然在飙升着。一旁的李公公只能胆颤心惊的静立着,可不敢去招惹盛怒中的暴龙。
“该死的女人,竟然跟我玩把戏。”长袖中的大手,狠狠的捏着小瓷瓶的颈口,仿若那就是酒千的脖子,他巴不得一把捏碎它。
她竟然对他下药,而后推给别的女人。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据南宫询所说,今日还未破晓,王爷王妃便已经启程了。”胆颤的捏着手里的拂尘,李公公的额头慢慢冒出了丝丝晶莹。
“出去吧。”袖子一挥,李公公安静的退下,内心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破晓之前?走得那么匆忙,摆明了有鬼。”愤然低语,邪肆的笑容爬上嘴角,起身,走到了殿后的一幅画卷之前。
撩开画卷,一个凸起的黑色旋钮赫然出现。
手,轻轻的旋转着按钮。一道暗门瞬间打开,身影一晃,消失不见。只余下那幅画卷重归于原处,不停的轻晃着。
……
黑,漫无边际,吞噬了一切。
黑暗中,几道气息在漆黑的空间里游荡着。
其中一道气息,带着王者的霸气,往那高处一站,一股威压赫然而起,犹如君临天下。
“你们几个,去给我监视着璃王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杀无赦。”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他不容许有半分的威胁存在。
“是。”黑暗之中,响起了几道铿锵有力的声音。
薄唇紧抿,黑眸流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些人,是他暗中培植的死士,如若没有他们,十三年前的计划就没那么容易成功。但是就算如今他已经高坐皇位十多年,依旧没有解散了他们,因为威胁始终存在。凤璃一日不死,他的心,终是难安。或许这就是夺他人之物的一种潜意识的顾及吧。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他江山的人。
“这样吧,准备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下了狠心,他决定除掉凤璃算了。此次他前往封地,路途之中便是最佳的下手机会,他要亲自前去解决了这个隐患,顺便将酒千带回来。
嗜血的视线盯着一个无人的方向,然,背后的几个人都知道,凤瑞身上的杀气源自于璃王。他所面对的方向,正是璃王的封地。
几个人飞快的离开,空气里只留下一丝丝他们离开时的气流波动。
满意的笑了笑,凤瑞也正准备离开,却感觉到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气息,属于他的暗卫。
细小的一丝清响,凤瑞知道来人已然匍匐在地。
“启禀陛下,司徒将军与少将军正在御书房等候,李公公正要来寻你。”
“知道他们所谓何事?”低沉的声音响起,为这清冷的黑暗之境更添一份冷意。
“好像是边关出了问题,两位将军看似很急切。”
“告诉暗他们,这次行动取消,由你去监视好凤璃的一举一动。”简洁的交代了几句,便飞快的离开,气息瞬间消失于黑影的附近。
先行离开的人,却不知,身后的人在他的身后,勾起了一抹杀气,带着浓烈的恨意。
……
“哈哈,不知容妃请我来所谓何事?”一道张狂的声音响起于酒容的寝殿之中,接着一抹黑影破窗而入,坐在了酒容身前的椅子上。
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似是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一般。不过,那面容总还算得上是俊朗,眉眼之间总是噙着一抹不羁,眸光扑朔迷离,不知到底在看着什么而发笑。
“呵呵,请你来自然是有笔交易要跟你做。”轻轻拂袖,半躺着的酒容将身子换了一个方向。
“是吗?我的东西娘娘准备好了吗?”带着笑意的话语,却含着淡淡的讽刺和调笑。
“这次的,就看你敢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