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书房。
静谧的空气中流转着紧迫的气氛,压得在坐的每一个人的心都沉沉的。
酒千回来之后便换了一身行头,洁白素衣,淡然若仙,此刻正倚在凤璃的身侧,一脸正色,一双明亮的大眼不停的扑扇着纤长的睫毛,思考着什么。但是,显然与其余几个男人思考的东西并不一样。她虽然眉头微蹙,却面无苦涩,只是有些——费解罢了。
而她的身旁,凤璃整个人卧倒在巨大的坐椅中,左手轻揽着娇妻的纤腰,手指不停的翘起,落下……另一只手,随意的搭放在椅子边缘,仿若没有骨头支撑了一般。脸上,带着一抹急切,与深思,但是那阴沉如深渊的眸子里,一抹抹算计与戏谑却让人看不穿。
事已至此,只怕凤瑞今日起,便会开始防着他了。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十四年前,他为了兄弟之情,失去了一切,今日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隔着桌案,他前方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半趴在左前方的桌子上,一脸不耐的等着他发话。
司徒雁从进门之后便兴奋的趴在那里眨巴双目,期待着,一直等到两团眉毛皱成了一团,心里面的结也早已成了团,却还没等到他的半句话。
而酒旭泽则坐在司徒雁的身侧,纠结着眉心,思考着什么。但是,他也是个急性子,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样子。但是眼前的事,可是事关他的宝贝妹妹,他又怎能不纠结不着急呢?
“我说凤璃,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终是不耐烦,司徒雁自认为一向自制力很强,常常潜入敌军探查敌情,再紧张的军情之前他都没乱过一次阵脚。可是,此时此刻,凤璃的不言不语简直就是无形的软刀子,直刺得他心痒难耐。
“是呀!你叫我们在这里已经坐了快两个时辰了。”终于有个人出声了,酒旭泽赶紧附和而上。催促着凤璃告知他们到底所为何事。
“大哥也看见了,凤瑞对千儿虎视眈眈,都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如若我再这样忍让下去,他迟早对我再下一次毒手。我不准备再容忍下去了,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轻喜,却面不改色,诚恳的望着酒旭泽,道出了一段语重心长的话语。
“你早说啊,那个凤瑞真是太过分了,竟妄图对千儿霸王硬上弓,真是该死。说吧,只要大哥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仗义豪言刚刚出口,酒旭泽就开始觉得不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吹起凉风,直透心底。眯起眸子,看向凤璃,以探究的目光询问着凤璃到底是何意。
“哈哈,千儿有个好大哥啊,没错,我就是想让大哥继承酿臣一职,替我在朝中收买人心,增加势力。未免有一天千儿装无能的事东窗事发,我们必须要有一定的自卫能力。”双目戏谑的看着酒旭泽,唇角的那一抹浅笑将他衬得越发的迷人。
“嘿嘿,爹还那么年轻,要卸任还早着呢。”不以为然,酒旭泽深知酒沐白很看重酿臣一职,定然不会舍得早早卸任,所以,这个提议必然被推翻。
“大哥,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肯回家继承衣钵,就算叫爹这辈子不碰酒他都会不眨眼的答应吗?”身体,忽然扬起,微微前探,盯着酒旭泽的双目,一字一句的道。他的岳父别的地方没有值得他称赞的地方,但是不眷恋官场倒是他唯一的好处了,但是前提是他的衣钵有人承袭,酒家的地位有人去巩固。
“大哥,只要你回去对岳父说一声要立马继承他的衣钵,我保证他乐得睡不着觉。”千儿说过,酒沐白虽然培养着酒青易作为接班人,却从来没忘记过自己那个嫡亲的长子。一心为他留有余地,只等他在外疲累了,归来。
“你,你居然设计我。”猛拍一下桌子,震得趴在桌上的司徒雁有些惊魂未定,酒旭泽伸出手,直指着凤璃的鼻尖,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变幻无穷。
整个凤鸣国,谁人不知酒家嫡长子酒旭泽生来就不爱被家族束缚,更不爱整日对着那四处飘香的酒坛子过一生。他就是为了躲避家里的纠缠,才会拜了个喜爱行走天下的师傅,好跟着他四处游走,远离权势斗争。没想到凤璃这个臭小子,竟然算计他,将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部毁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不管千儿的死活了?”为难的撇了撇嘴角,看着身前专注沉思的酒千,将那闲搭着的手,抚上了酒千的三千青丝,头也不停的轻晃着。
“罢了,就让我跟千儿两个人自求多福吧。谁让我们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总是孤立无援呢。”
“你,凤璃,你真无耻。”竟然用千儿的安危威胁他去做他最不爱做的事情。
“无耻总比没命强。”快速的回了一句,而后继续刚刚那看似散漫的动作,气的酒旭泽牙直痒。
“凤璃,你不用激我,大不了我带着千儿离开你,一起逍遥江湖。”哼,大不了掳了千儿跑路。
“你看现在的千儿舍得丢下我跟你走吗?别忘了,我们俩,可是连地狱,都要同赴呢。”笑话,女人要是想走,早就跑了,还等得着他酒旭泽来带?女人虽然淡漠,但是对他,那可是好到头了,会这么对他么?
有了自信的本钱,凤璃的笑容在酒旭泽眼里看起来就更加的欠揍。
但是他却使不出半点手段,毕竟千儿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罢了,反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