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在,谁也夺不走他的小命。倒是你,可是真的想好了?”看着眼前急红了双眼的徒弟,景天的心有些许的不忍。不得不说,当初收下酒茵为徒,确是有其他的目的,但是渐渐的相处下来,酒茵的善解人意和孝顺,却让他难以对她加以利用。如此想着,脸上便浮起了一丝丝的愧疚之意。
酒茵看着景天的表情变化,心里却没有半分不适。就算是利用,师傅对于自己的倾囊相授和疼爱丝毫没有掺过假,这点,她亲身的感受不会有错。
“师傅不用多虑,就算徒儿身上流的是司空家的血脉又何如?徒儿只记得,在徒儿失去母亲绝望无助的时候,是千儿和凤璃给了徒儿肩膀依靠;徒儿只记得,在徒儿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的时候,是千儿和凤璃给了徒儿一个温暖的家;徒儿只记得,在徒儿独立离去迷失方向的时候,是师傅把我带回了景炎宫,教会了我一切的一切。所以,即便师傅当初手下徒儿的心思不纯,但是那却抹不掉师傅在徒儿身上花费的心血和疼爱。”说着说着,酒茵便想起了与酒千相遇的一幕幕,与景天相处的一幕幕,泪水倾泻而出。
“茵儿,对不起,为师答应你,今日我们若能活着回到骁王大营,为师便告知你们大家真相。”守了二十年的秘密,终是要见天日了吗?师傅,请原谅徒儿这十多年的不孝。
“嗯,那我去了。”决绝的转身,纵身一跃,一身白衣的酒茵宛如九天玄女一般,落进了那混战成一团的队伍里。眼,望着下方正与凤骁斗得激烈的司空斩云,闪过一丝狠戾。手,快速的伸向自己的腰间,轻轻的一拉,一把银色的剑已然握在手里。
那方的司空斩云并未注视到酒茵的动作,举起他那五尺长剑,斜着往上一挑,便向凤骁的坐骑砍去。两个人身为主帅,一直都是骑着马战斗,如果其中一个人落马,对付起来自然轻而易举了。
所以,司空斩云和凤骁两个人此时都是拼了命的想要先把对方逼得落马。
两个人你来我往已经斗了许久,可是胜负仍旧未有结果。但是,有了酒茵的加入,凤骁的胜利就变得容易了。只见酒茵举起手中银芒,便朝着司空斩云的利剑迎去,而凤骁的剑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也轻而易举的就砍掉了司空斩云坐骑的前蹄。
“嘶——”顿时,只闻得见一片马的悲鸣声,司空斩云身下的坐骑因为前蹄突然失去,顿时抬起了整个前身,痛苦的哀嚎着。此时,它是痛苦的,再也顾不得背上背着合作多年的战友,使劲的一抛,便将司空斩云抛下马来。
身穿龙袍的司空斩云落到了地上,显得极为狼狈,正欲一个后空翻站起身来,却发现脖颈间多出了一抹冰冷。凤骁的长剑正轻轻的搭在他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的用力,他的脑袋就会立马搬家。
司空斩云看着凤骁邪魅的笑着,心里有些泄气。可是,当他看见凤骁身后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时,心里就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酒茵,你不要忘记了,你身上留着的是司空家的血。没想到母后让朕辛辛苦苦寻着你,你不但不知好歹,竟还与凤鸣国的人一起欲置朕于死地。”
“没错,我身上留着是司空家的血,可是司空家除了给了那点血脉,还给了我什么?如若不是你母后当年的自私,或许我酒茵现在真的就是你凤翔国内一个公主。但是,当初她不是设计赶走了我娘吗?那不是明显不想承认我是司空家的血脉吗?现在,怎么反倒抓着我的血脉身世不放了?”如若不是司空家,她或许就不会是那个无颜的样子,更不会被酒沐白所轻视,娘亲也就不会死。
“不管你怎么狡辩,你始终留着父皇的血,不是吗?就算你不愿意,但是没有父皇,这世上会有你酒茵的存在吗?”
“呵呵,司空家的血脉,好高贵啊!”酒茵轻蔑的看着司空斩云,一下子笑了开来。
“骁王,不知今日可否给酒茵点面子,放了他?”
凤骁依旧横着剑对着司空斩云,视线却转到了酒茵的身上,看着以前一直都是温婉娴雅的女子今日难得的竟然爆发出如此狠绝果断的一面,确实有些大开眼见。随即,咧开了他邪魅的唇,朝着酒茵开了口。
“酒茵姑娘开口,本王岂有不给面子的道理?既然如此,本王便暂且饶了他这条小命吧。”说完,利落的收回了横在司空斩云脖子上的利剑。
“谢谢。”对着凤骁点了点头,酒茵跨步上前,来到了司空斩云的身前。
左手,轻轻的执起自己衣衫的一角,朝着司空斩云笑得明媚不已。那笑中,隐含着丝丝的绝然,却让司空斩云不知所措,她到底意欲何为?
下一瞬,便见酒千举起右手的软剑飞快的划过那衣衫,一片衣角便与整件衣衫分离了开来。冷冷的将那片衣衫扔到了司空斩云的身上,酒茵便快速的回身走去。
司空斩云正要去追,想要问这是何意,就听见酒茵的声音冷冷的传了来。
“今日饶你一命,便算是为司空家重生了一条血脉,自此起,我酒茵与司空家再无任何瓜葛。我们的关系,就犹如这块脱离了我衣衫的衣角,此生都再无联系。”
“你——”竟然如此决绝的就舍弃了与司空家的关系,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司空斩云想不通,为何别的女人都使劲的想要与皇室攀上关系,为何这个酒茵却偏偏与他作对。从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