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冯嬷嬷立刻否认。
“没有?”夏镜花微微一笑,垂下眼皮儿看地上的冯嬷嬷,道:“那我怎么就不打别人,偏就打了你?”
“我不过是说了些实话,你自己听不得实话,便恼羞成怒,借故对我痛下狠手报复。”
“这我就不懂了,我恼羞成怒什么,我又为何要报复你,难不成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夏镜花好脾气地笑问。
冯嬷嬷一时语塞,心知是有些不妥了,但想到现在有夫人做主,便将心一横,道:“我不过是说你身份低贱,你便怀恨在心。我说你没有下人伺候,连下人都不如,你便恼羞成怒。”
“好好好,你倒是理的清楚,说得明白。”夏镜花笑语着轻轻拍掌,随后脸色又迅速一变,冷声道:“你既然亲口说了,那么我也省了许多麻烦。好,那我就数给你听听,我为何要教训你。”
夏镜花负手,缓步走至堂中,道:“我身为侯府五小姐,是定远侯的女儿,论身份,我就是这府里的主子,你是下人。下人见了主子,理应恭恭敬敬,为主子分担杂事好生伺候,但你不仅不替主子做事,还出言讽刺,言语傲慢,这是一罪。
父亲是大晋国重臣,侯府乃重臣门庭,官家德行对民间百姓有典范之效,本应有礼有德,你却泼皮无行,目无尊上,有损侯府官家德行,这是二罪。
父亲和大娘身份尊贵,德行有章,你身为下人,受大娘多年照拂留用,本应感恩戴德,谨言慎行,不给大娘丢脸,可你却处处嚣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娘管教无方,无力约束近身下人,这是罪三。
三条罪,显摆于眼前,你还不认?”言罢,夏镜花转身,目光犀利如两柄利刃般盯向地上的人。
原本哭泣吵闹不止的冯嬷嬷,听着夏镜花这一番罪论,连哭都忘记了,只张大了嘴,抬头仰望着夏镜花,如见了鬼魅一般。
“今日在场的还有其他人,你说过的话,亦有人证,若你还不服,那就让其他人都来对质如何?”夏镜花冷笑询问。
冯嬷嬷自然不肯认罪,想着今日在门外碎嘴说风凉话的又不止她一个,一听夏镜花这样说,立刻张嘴欲要说好,拉上其他人来对质,想着人多力量大,为自己翻盘,但却不料坐在旁边太师椅上的大娘在她出声前打断了她,道:“好了,住嘴。”
大娘的声音带着愤怒,音量拔高,冯嬷嬷一听,以为大娘是终于要出声为她报仇了,不由在嘴边化出个冷笑看向夏镜花。
“夫人……”冯嬷嬷开口。
“我说了,住嘴。”大娘一声呵斥,打断了冯嬷嬷的话,冷眼下视瘫爬在她脚下的人,道:“你本是我身边老人,在府中二十余年,理应为府中下人典范,但你却自持年长倚老卖老,德行不端。你好食懒做,挑三拣四,欺压年轻下人丫环之事我早有耳闻,只因念着你随我多年,从娘家陪嫁而来,对你多方忍让,只望你能自行觉悟悔改,但你却是越发恶行,如今五小姐教训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