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镜花以为自己听岔了,在明白少年是真的一本正经地在担心自己掐死他的时候,不禁笑起来,道:“原来你是怕这个。你嘴巴那样毒,胆子也才就这一些,吓吓你就吓住了。”
“你会害我吗?”少年警惕而小心地看着夏镜花发问,似乎是想得到一句肯定的回答。。
“好啦好啦,不吓你了,我又不是十恶不赦嗜杀成性的大坏蛋,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就掐死你的,不会害你。”
听到夏镜花的保证,少年如松下一口气,从门边移动朝夏镜花所站的桌边走来,看夏镜花手里拿着斟好茶水的茶碗,接过来就一口气仰脖子喝光了。
镜着根人看。“诶,你怎么胆子就这样小,我不过是吓吓你,你就当真了。”夏镜花边提着茶壶给少年喝尽茶水的茶碗里斟茶边打趣儿他。
少年抬起眼睛瞪了夏镜花一眼,夏镜花原本的笑意立刻全无。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眼神儿呢?阴冷,冰凉,夹杂着一些恐惧和警惕,仿佛来自于一个可怕的地方的一束寒光忽然落到人的身上,传递着极为不好的讯息,让人不禁生寒。这样的感觉从十三四岁,甚至还可以称之为孩子的人眼里传递出来,让夏镜花被惊慑住。
“我最恨别人说要掐死我,我讨厌任何人提到要掐死人,那些想掐死别人的人,都该死。”少年阴冷地咬牙说着,一伸手将盛着茶水的碗狠狠丢到桌上,茶水立刻溅荡出来洒到桌子上。
夏镜花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一句简单的玩笑,怎么会引起少年如此大的反应,伸手慢慢将茶壶放回桌上,略略思考了一下,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猜测到了也许的可能,但却没有说出来,那真是一个可怕的猜测,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很可怕,至少对于一个孩子来讲,简直是恶梦。
夏镜花决定不与一个孩子置气,伸手轻轻搭了那少年的肩欲要扶他,“好了,当我说错话了,别生气了。”
少年摆着肩膀狠狠甩开夏镜花的手,双手环胸,扭过头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背对着夏镜花,不再理她。
夏镜花暗自叹了口气,明明她是被添麻烦的受害者,是这小子才是有求于自己,要靠自己帮他藏身的求助者,本应该他讨好自己,,求自己的,这会儿怎么她倒成了求着这小子原谅,要矮一等的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来了这个时代后就被奴性化了,变得习惯矮人一等,仰着脖子看人了么。oh, no!!这种感觉真不好,太不好了。
夏镜花也傲起脾气来,学着那少年一样,双手环胸,在旁边坐下来,与少年背对背,谁也不向谁低头。
就这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都不说话,直到夏镜花犯了困,垂下脑袋打起盹儿,那少年忽然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夏镜花,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夏镜花被戳得一个趔趄,险些从凳子上掉下去,睡意顿时全无,立刻警惕地抬起头来环视四周,在确定没什么情况,只是身后的人戳了一下自己后,她松下一口气,没好气地应了一声,道:“我叫夏镜花,你呢。”
“我……我……我叫弄璋,就是弄璋之喜的那个弄璋。”
“真绕口,我叫你阿璋吧。”
“阿璋?从来没人这样叫过我,也没人敢这样叫我。”少年侧过身来看夏镜花,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一样。
夏镜花犯了困,打着哈欠都没仔细看少年的表情,道:“名字而已,从前没人叫,我就叫了,多大点事儿。”
夏镜花站起身,伸了伸胳膊,朝里面的卧室走去,边走边道:“我困了,要睡了。”
“那我怎么办。”少年站起身转身看向朝寝卧的夏镜花。
“那边柜子里还有些被褥,你自己去取来打地铺吧。”
“什么?你让我睡地上,你竟敢让我睡地上。”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一样叫起来。
“你若不喜欢那就趴在桌上睡吧,随便你了。”夏镜花头也不回地挥了挥衣袖,一伸胳膊腿儿就麻利地滚到了床上。15882363
“你起来,你把床让给我睡才是,我让你起来,你听到没有……”阿璋在屏风外面跳脚地叫着,夏镜花却因为折腾了大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一爬到床上就再不想动一下,也懒得开口说话,根本不理会他。
起初是夏镜花有意不想理阿璋的叫嚣,后来是迷迷糊糊真的困意上头睡了过去,渐渐的阿璋的声音就消了下去,她就就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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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府,西院,半个时辰前。
上弦月明,夏夜微凉,院中的花獾牡厣虾突乩认峦队吵鲂矶嘤白印J榉康拇盎Э口着,从窗户看进去,可以看到一身紫色锦衣的夏青城躺在书房内靠窗的太妃躺椅上闲闲地翻看着些书卷。
夏青城边看着书,边感受从窗外拂进来的夜风,旁边的地上趴着毛发雪白发顺滑的雪狼犬,身后靠墙的位置立一只四枝烛台,燃四支蜡烛,将屋内照得十分明亮。
忽然,烛台的光闪了一闪,熄灭了三只火焰,只留下唯一的一只蜡烛还亮着,屋内立刻暗下去大半。
夏青城丝毫不为所动,悠闲地翻了一页手里的书,将因为动静而抬起头的毛毛轻轻拍了一下额头,示意它不必惊慌,重新低下头趴到爪子上打盹儿。
屋内,就在方才烛才一明一灭亡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