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间,忽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到了门口,突然戛然而止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
我和段非烟倏地分开,不约而同地看向来人校园全能高手。
玉胭的脸白得堪比纯白的纸张,那双黑黢黢的眸子里,震惊、愤怒、屈辱一闪而过,最后只剩下受伤。我僵在那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想向前挪出一步,却动弹不得。
这个情景也只有段非烟才正常。
他扭头瞪着公主身后的侍女,厉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
这是公然无视了玉胭。
玉胭的脸气得青白交加,手指着段非烟,大声道:“周靖!你三番四次拒我于门外,如今更是当着我的面辱我,视我如无物!你将本公主置于何地,将我楚皇室置于何地?”
她长在皇室,自小就是金枝玉叶,被众星捧月的呵护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别人惧她,段非烟却是不惧的。
“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天地。你生在帝王家,对别人来说或许高贵,但在我眼里,”段非烟表情自如,嘴角微翘出一个弯弯的弧度:“你,什么都不是。”
“你,你!”玉胭眸子里快要喷出火来,指着段非烟的手颤抖厉害。
我怕段非烟说出更加惹火的话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连忙拽住了他的衣袖,将他拖到一边,才对公主温言道:“玉胭公主,他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要跟他计较。”
谁料这话非但没有将玉胭的火气降下去,反而激起了她更大的怒气:“够了!别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玉胭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你若是并不中意我,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反而,反而……”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不说了,面露悲戚的神色,两行清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我慌了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玉胭眼泪落了下来,她抬手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摸,深深看我一眼,就转身跑了出去。
我犹豫着不知道当追不追,求助地望向段非烟。段非烟叹息一声,走过来挽了我的手:“随她去吧!这样也好,以后她再不会纠缠你,对她而言未必不好。你终归是个女儿身,离她远些我反而更放心。”
“可是她就这样跑出去,我总觉得不妥。”段非烟的话是对的,但我还是很迟疑。
段非烟抬手抚了抚额,颇有些头疼地道:“自然会有影卫送她安全到皇宫的,你不必担忧。”
被玉胭这么一搅和,我和段非烟之前良好的约会气氛就这么没了,我难免有些不快,心中郁郁的。
这一日心里揣了许多事 ,便没了心思花前月下,只能早早去睡觉。
第二日早朝,想着玉胭或许回去会向忽律衮祈告状,少不得要被私下里责骂一番。谁知道到了殿堂,却见忽律衮祈神色如常,见我进来,还微笑着点头示意,举止友善得很。
我莫名其妙,但是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南宫煜果然没有猜错,这日的早朝,忽律衮祈果然拿出夏国的救急信函来,询问出兵与否的事宜。
这件事无异于一块惊天巨石投入平静的湖中,立即惊起滔天巨浪。
吴蒙向来喜欢和平,主张相助;以高寒为代表的却主张不出兵,削弱夏国的势力。我和段非烟都没有开口,沉默地听两派人马沸沸扬扬地吵了一天,最后无疾而终。
散朝之后,忽律衮祈特特留下了我。
我心里一疙瘩,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昨日的事情,亦或是为了出征的事,无论是哪一件,都是很难解释或者决定的。
段非烟很不放心我,给我打了个眼色,他在宫门外等我。
我随着忽律衮祈沿着金銮殿出去,慢慢往深宫内走。忽律衮祈的步子始终保持不大不小,悠闲得更散步一样,更让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走了好长一段路,他才说:“昨日,玉胭出去了一趟,回来跟朕说,她放弃你了。”
忽律衮祈因是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说这话,平静如水的背后有什么隐含的意思,只能做出诚惶诚恐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沉默着等他的下文。
忽律衮祈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倾诉,又似乎是在回忆:“玉胭出生的时候,朕刚刚五岁。母后抱着她,将她藏在被子里的小脸露出来给真看,说‘皇儿你看,妹妹多可爱’。朕探头过去看,只看见红彤彤的一团,心里想,这个也叫可爱?前几天侍卫们狩猎猎到的一只小野猪,圆圆的,那才可爱呢!”
我本来很紧张,听见他竟然将如今倾国倾城的玉胭跟野猪比较,还觉得玉胭不如野猪,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刚刚笑出来,就发觉不妥,要捂住嘴巴也来不及,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忽律衮祈却没跟我计较,只是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继续说着往事:“这件事过了不久,玉胭的满月日到了。因为是中宫嫡女,六宫之中的妃嫔们都来贺喜。母后忙得很,没闲暇管朕,朕就悄悄溜到了玉胭的房里去,想看看当初那红彤彤的一团,如今到底长成什么了,才被父皇整日挂在嘴上。”
他目光望过来,我只好微微笑着接口:“玉胭公主长开了,应该是极可爱的。”
忽律衮祈不置可否:“朕溜到房间里,奶嬷嬷刚好又出去了。正好让朕有机会扒着小摇篮看她。玉胭睁着圆圆的眼睛,脸白白的跟个面团一样,看见朕的脑袋,就呵呵笑起来。朕当时就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