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以沫顿时觉得那摊血红得令人刺目,一个女人的演技可以如此炉火纯青,可以对自己如此残忍决绝,那实在太恐怖了。
他们的世界充满了杀戮、血腥、计谋,湘以沫根本与他们格格不入,让她笑里藏刀,她学不来;让她杀人如麻,她办不到。她能做的就是不同流合污,离开的那一刻依旧纯洁如初。
姚美娜演戏一流,简直是卧薪尝胆,为了心爱的男人可以装那么久的残废。雅子更是技高一筹,简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心爱的男人可以对自己开枪。看来,女人必须有一计傍身,才能无往而不胜,那就是演技!
“你不会认为我替你挡枪也是一出苦肉计吧?”
“是与否,你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南宫寒没有直面回答她。
原来,在他眼中替他挡子弹只不过是一出戏而已。无所谓,反正她不需要他的感激,也不需要他的愧疚,更加不需要他的爱意,这样,岂不是更好。
“你……”湘以沫停顿了一下,犹豫地问道,“你真的会放过楚展靳吗?”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湘以沫知道他的戒心还没有放下,还是在防备着她。南宫寒就像一只的狡猾狐狸,将自己深深地藏匿起来,万一被人看穿看透,那他就会无法生存。
而湘以沫同样将真实的自己伪装起来,心脏外筑起了牢固的城墙,抵御一切因素触及她的内心。万一,哪一天,她的心墙坍塌了,那颗羸弱的心脏就会被伤得千疮百孔。
他们之间的距离即使近在咫尺,也阻隔了两道心墙,即使紧紧拥抱在一起,也温暖不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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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南宫寒一从医院回来,直接冲向姚美娜的房间,一脚踹开她的房门。
已经日上三竿,姚美娜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做着梦梦,嘴角挂着浅笑。一声巨响将她吵醒,她愤愤然大吼一声,“哪个不长眼的,是不是手脚不想要了!”
“是我!”南宫寒脸色寒鸷,下颔紧绷,淡淡地说道。
姚美娜一听是南宫寒的声音,先是一慌,随即流露出欣喜之情,“我……我不知道是你。”刚刚还是粗暴的狮吼功,现在立马转变为娇柔婉转的鸟啼声,“哎呀,你怎么现在来,我蓬头垢面的,难看死了……”她捂住自己的脸。
“为什么要骗我?”
姚美娜娇羞的表情随即一僵,“什么骗你,我不懂!”
“楚展靳是杀我父亲的凶手,这是你的亲眼所见吗?”
“当然!”姚美娜信誓旦旦,眼神充满了坚毅,表情真的是完美无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
“呵呵……”南宫寒轻笑一声,“姚美娜,你什么时候练成了说谎不眨眼不脸红的神功了?我父亲在千里之外的悬崖边遇害,你早就从二楼摔下去,昏迷不醒,你是怎么亲眼所见的?”
姚美娜瞠大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这……这个……”吱吱呜呜了半天,也编不出一个谎言来解释。
“第一次,你陷害我妻子推你进游泳池,我可以当成你是叛逆任性。第二次,你筹划绑架她,找人非礼她,我可以当成你年少不懂事。第三次,你割破了她的手腕,我可以当成是你失手不小心。我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可是,结果你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反而变本加厉!你早已不是我所认识的姚美娜,收拾一下,搬出去吧!”
姚美娜慌了,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寒哥哥,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是诚心想要骗你的,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找出当年杀死伯父的真凶,所以才会说是他。再说了,我也不是纯粹诬陷,她真的把我扔下了二楼,刺杀伯父的计划他也有参与,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其中的一份子……”
“这件事,可以既往不咎!”
“那你为什么还要赶我走?”姚美娜眼底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地问道。
“你想要掐死我妻子,我不会留一个时时刻刻想要动歹念的人在身边!”
姚美娜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微微摇着头,“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赶我走?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吗?她究竟有哪里好,她可以为了你不顾生死拦住杀手吗?”
“不要以为你救过我,就可以当成你可以骄横跋扈的倚仗!你在外面居住的房子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今天就可以搬进去,你的生活费我会定期打到你的账号上!你,如果还死不悔改,我会将会送去更远的地方,让你一辈子回不来!”南宫寒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姚美娜掀开被子,冲下床,重重地跪倒在地,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双腿,梨花带雨地说道:“寒哥哥,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些事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赶我走……”
“还有三分钟,搬家公司的人就到了,你想这样子供人参观,我不介意!”南宫寒冰冻的脸上没有一丝松动。
这里的佣人那么多,居然叫来搬家公司,看来他真的想跟姚美娜彻底划清关系了。她手一松,南宫寒疾步向前走去,瞥都没有瞥她一眼。
“呜呜……”姚美娜瘫倒在地,望着他决绝寒冷的背影,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不过喜欢你,难道这有错吗?我只不过想把你身边的女人赶走,难道这有错吗?为什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